高子青笑着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一点打击都受不住,他不告诉咱们,咱们难道不能自己找出来?你看这次从成都一路走来,路上那么多卖便宜花布和衣服的,这些布想来也不是只靠田掌柜一个人能供应。就像咱们开始做火米生意的时候,还没等我俩走到成都,两大米商就垄断了成都周边的粮铺,到最后大家不是都知道火米出在泸州了吗?”
一番话让陈文竹豁然开朗,对啊,既然有了便宜染布的方法,田掌柜想来也是和当初他们一样,本钱不够占不住独家生意,所以第一次买他的花布时,田掌柜说:“我就按两百四十五给你,要是好的话,日后可要多照顾我的生意。”如果是独家生意,田掌柜断然不会担心自己不照顾他的生意。
想通以后陈文竹不好意思地笑着点头,一顶高帽送上,“难怪人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关键时候还得靠郎君做主心骨。”
“嘴真甜。”高子青笑着吻她。
陈文竹喘不过气的时候推开他,“坏人,正经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那你快说,我们的事情也很重要。”高子青催促道。
陈文竹气得打他一下,“说起来我们也无须知道如何便宜染出花布,只要找到不用蜂蜡染花布的工匠,能够按你设计的花样染出布就成,就像我们卖火米一样,不涉及别人的秘方,只是合作关系。”
“说完了?”
“暂时就想到这些。”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先做我们的事情。”
“你这坏蛋。”
……
元宵节过后,高子青与陈文竹回到成都家中。事情实在太多,高子青成日出去和人喝酒吃饭,打听便宜花布从何处来到成都;她自己忙着和胡掌柜、云巧交接不在的这两月收发货记录、家中账目,一边派人将泸州带来的礼物给罗氏和崔姐等人送去。
过得四五日,陈文竹将家中事务理顺,高子青也探听到了确切消息,目前成都城非蜡染花布全是从荆湖南路过来,具体在哪个地方却不知道,或许是离得远消息不通,众人不清楚;也或许是知道的人并不愿意说。
陈文竹听后愣住了,过了片刻方说:“离成都也太远了,这可如何是好?”
“胡掌柜这段时日管得怎么样?”高子青没有回答,反问道。
“还不错,做事很谨慎。云巧把家里也管得不错。”
“你要是放心的话,不如再继续交给他们。我明日先去龙州、长谷结账,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荆湖南路,经过夔州路的时候顺便去我大哥那里看看爹娘。”
“来回一趟只怕要半年多,走这么久家里的生意全部交给胡掌柜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