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傻爹和蠢六叔说悄悄话,姬七紫表示不满, 她盯着他们看了半天, 拍着桌子上, 大声嚷嚷:“我也要听!”
任督二脉打开,不过半月时间,姬七紫就能流畅说话了,可能句子长了, 说得快了,谁也听不懂,但三四个字的语言说得相当清楚了。
怀王立即闭嘴不言了, 倒不是不能让侄女知道,他是怕侄女往外讲, 而姬淮纯粹是不想让老六知道最初他的消息是女儿告知他的, 而女儿的消息从何而来呢?从父皇那里听来的。
怀王搓了一下侄女的脸蛋,咧嘴道:“回头六叔再带你玩儿。”
说完他就走了,姬淮把女儿抱起往回走, 姬七紫揪着他的衣袖,不满道:“爹爹,你过河拆桥?”
姬淮眉眼上挑, 低声道:“不是不让你知道,虽说你六叔对你很好, 但你从皇爷爷那里偷听消息, 这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知道么?”
姬七紫嘟囔道:“才不是, 偷听的,是光明,正大听来的。”
姬淮沉默了片刻,他一直想不通父皇的用意。
“皇爷爷的,那个帅哥……”姬七紫美滋滋的说道。
姬淮瞬间脸黑,自从女儿会说话之后,就总是念叨美男子、帅哥,总算让他知道以前的错觉不是错觉,而是女儿真的在‘欣赏’美男……
姬七紫眨眨眼,脸上笑容甜甜的,微微仰头看着傻爹,说道:“那个帅哥,叫什么名字?”
她非常的理直气壮,姬淮直接一把捏住她的小嘴,哼声道:“不告诉你。”
嘴被捏住,姬七紫就不能说话了,她睁圆了大眼,想着是不是她要发威?
姬淮哪里看不透她的想法,瞬间就把手松了,说道:“小小年纪,打听那么多作甚?”
姬七紫挺直了小胸膛,更加理直气壮道:“欣赏美,是每一个,人的权利。”说得急了,差点呛到。
父女俩一路斗嘴,不过回到正院之后,纪氏并不在,姬淮看着女儿,心中暗道,要怎么办?
姬七紫撇撇嘴,摆了摆手:“走吧,赶紧走吧,我不缠着你了。”
这表情和动作嫌弃得不得了,姬淮一脸黑线,但还是果断地拔腿就往外走,步伐很大,转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姬七紫立即从暖榻上下来,然后扶着各种柱子走几步,然后丢开辅助物,飞快穿过毫无障碍物的空间,跑到窗户边,再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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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从皇宫离开后,直接先去了离皇宫最近的肃王府上。
肃王听到通报,满脸疑『惑』,这家伙不是不久前才离开的吗?这又跑来做什么?
怀王被肃王府管家领到前厅,肃王直接撩了撩眼皮,懒懒道:“你又来干什么?”
怀王把大厅里的仆从全给赶走了,直接两手撑在桌面上,凑近说道:“大哥,我刚才问你的,你想到没有?”
肃王冷声道:“你小子几时成了老二的应声虫?”
怀王瞪着他,咬牙道:“要不是……”后面一句话没说,硬生生转到另外一句话了。
“大哥,你是不是想用朱康成来陷害二哥?”
他这话一出口,肃王瞬间脸『色』黑沉下来,目光死死的瞪着怀王。
怀王不怕死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大哥,朱康成已经死了,死在玄衣卫的地牢里。”
“咳咳咳……”肃王一口水呛得整个人脸『色』通红,好半天眼睛猩红道:“玄衣卫?那就是父皇下令抓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问道:“那老二找前太子心腹干什么?”他几乎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直冒。
怀王撇嘴道:“大哥,你和你的幕僚、门客是不是傻?扬州的事情,你和二哥、三哥的博弈,你们不是很了解彼此吗?怎么会变成那样的惨剧?”
肃王脑子不笨,瞬间想通了某些环节,咬牙切齿道:“有人浑水『摸』鱼?”
“不然呢?朱康成虽然死了,但他还有余党,一直致力于在我们兄弟之间挑拨离间。”
多余的话怀王不需要多说,肃王就能想明白,但想归想明白了,肃王还不是完全相信。
“你不会是为了老二来诓骗我的吧?”
怀王气急,而后转身就走:“爱信不信。”
倒是接下来在晋王府、楚王府和燕王府,怀王要顺利许多,可能各人心中还有怀疑,但总体来说还是相信的。
不过私下里,肃王、晋王等人深深的怀疑,老二是怎么知道玄衣卫当中的消息?莫非他已经渗透玄衣卫了么?
原本以为玄衣卫密不透风,原来之前是他们太过于小心翼翼,或许他们该效仿老二,在玄衣卫『插』个人,就能知道父皇更多紧密且极为重要的消息了。
太子姬淮表示喜闻乐见,如果他们真那样做,又能见到老大老三他们被父皇申斥了,那种感觉简直是不要太爽。
整个正月,京城暗地里掀起了一波寻人『潮』流,被称之为朱孽余党,但朝臣不知道朱孽到底指的谁,只有寥寥几个消息灵通的重臣知道朱孽指的是前任太子心腹朱康成,时隔十五年,他们回来报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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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天井院子里,书房里,周茂非常平静的盯着书册,他要参加明年的会试,其实他该远走高飞的,不一定要回到京城来趟这趟浑水,但这些人不会放过他,只是他要违背对母亲的承诺了。
最近京城的暗流,周茂自然也知道,但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谁叫他们那么肆无忌惮呢?
驼背老仆眯着眼,看着对面神『色』毫无变化的人,心中暗讽,果然是卑贱之人,只想着苟延残喘的活着,不想着为主子报仇,像极了他那个出身下贱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