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浩初也望着景元帝, 一时间都有些热r泪盈眶, 他激动地说“在下是怎样的人主公应当清楚, 在下怎么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qig呢”
他剧烈咳嗽了一阵,缓过了来, 神情qig有几分颓败道“主公, 很抱歉, 在下发现师弟所作所为时,已经晚了。”
叶浩初大限将至, 十多年前不告而别之后, 他就没想再见当年的主公,主公登基为帝, 他这个谋士的使命就结束了。
也或者是不想给主公卸磨杀驴的机会吧, 总之他们君臣谱写了一章乐曲, 那都是他们记忆里最美好的回忆,他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但老师于他有再造之恩,不亚于父母之恩, 所以在发现师弟作为之后, 他还是来京城了。
当然他不是想救师弟,就算让他能救,他也没法违心要救他。因为边关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他们有些人本来不应该死的, 但都是因为师弟,他们死了,师弟万死难辞其咎。
景元帝松了口气, 不是谋士所为,他心头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就落地了。
牢房里传来剧烈咳嗽的声音,突然叶浩初吐出一口脓血,他本就是凭着意志力坚持到现在,见到主公,他便再也没有坚持的理由了。
景元帝眼睛瞪大,沉声命令边牧“把牢门打开。”
边牧犹豫道“陛下不可”
“打开”景元帝沉着脸道。
边牧咬咬牙,打开了牢门,但手卧着腰间的长剑,随时准备攻击的状态。
左边牢门里闫浩瀚立即扑到铁门前,惊慌道“师兄,你怎么了”
景元帝站在叶浩初面前,叶浩初看到面前一双靴子,他靠墙抬起头来,叹笑道“主公,让你见笑了。”
景元帝看着面『色』突然衰败的人,一时间就算有再多的话也无从说起。
叶浩初继续说道“主公,当年在下没有要您的封赏,那么今日ri在下厚着脸皮提一个要求。”
景元帝嘴唇翕动,他很想什么事情qig都答应他,但他现在是皇帝,要对得起这个皇位,对得起天下百姓,所以他想他提的要求,他无法答应他。
“主公应当知道在下的老师是何等的人物,所以在下希望主公不要把师弟的身sh份公布出去,在下要为老师留一片清名。”
景元帝一片愕然,随即蹲下身sh,伸手抓着叶浩初的手臂,叶浩初一把抓住他的手。
一个双手硬朗,一个双手干枯如树枝,非常清晰的对比。
“我答应你”闫浩瀚一定要死,不过他的身sh份不重要,既然谋士不想让自己老师死后多年还被蒙羞,那就为闫浩瀚化名吧,反正世人不知道他的真名。
叶浩初笑了,说道“主公这么干脆,那在下就得寸进尺再提一个要求,外面那几个孩子,虽然做错了事情qig,但都是师弟『逼』迫的,他们本是好孩子,主公饶他们一命。”
景元帝微微皱眉,叶浩初目光看向边牧,说道“这便是司正的徒弟吧没有想到司正年纪不大,比我还先走一步。”
司正,景元帝之前的暗卫统领,与叶浩初自然是相识的,两人当年关系还非常不错。
“不过那几个孩子被耽误了,让他们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别的事情qig,主公就让他们跟着司正这徒弟吧。如果它日ri他们有任何反叛之心,陛下再杀之。”
闫浩瀚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了,抹着眼泪嚎道“师兄,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死。”
叶浩初目光看向他,说道“师弟莫怕,等去了地府,我陪你一起向老师负荆请罪。”
他的目光转而看向景元帝,脸上是轻松的笑意,说道“主公,作为这辈子最后一次探听消息,在下告诉主公一个好消息,应该能助主公打开现在的僵局。”
叶浩初再是咳嗽了一声,才道“哀敬太子还有一子存活于世,在下记得当年哀敬太子有一侧妃怀胎数月,九个月早产,后来报的是难产,母子惧亡。”
景元帝眼角瞳孔放大,空着的右手不自觉拽紧拳头,他仿佛想明白了朱康成为何隐忍十五年,是认为少主子已经长大成人,不需要他们了,他们就该为主子报仇了吧
“哀敬太子可能是想到会出事,先一步为自己留下了一条血脉。”牢房里全是叶浩初的咳嗽时,他的脸『色』更加灰败了。
当然哀敬太子不过是预防罢了,如果他失败了,还要一子活着,血脉未断。但如果成功了,那么他就是九五之尊,在他有那么多儿子的情qig况下,而且未来肯定还能有不少儿子出生,区区一个庶子并不重要。
“咳咳咳,在下也是在发现师弟所作所为之后,下山查的时候发现师弟与那些人有来往。只是在下没时间了,这后面的事情qig就要主公亲自动手了。”
斩草不除根,春hu风吹又生,他想主公不会再放过,免得多年后又卷土而来。
不过叶浩初多年不在京城,不知道京城现在是什么样子,皇帝和皇室又是什么样子,所以他真的算不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