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雯心中，凌昭早已经跟她哥哥一样，是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了。

今天之前，她还是这样认为的。

而今天之前的凌昭虽然为人冷漠，可她有底线，有原则，做事做人都会留一线，心底也始终保留着一分善念。

可今天，她的所作所为却彻底颠覆了她一直以来为人处世的做法。

察觉到这一点的顾雯心慌了，原本对于凌昭的信任跟忠诚也开始慢慢动摇了。

她甚至隐隐有种感觉，刚刚楼梯口的对峙，她一旦犹豫太久，恐怕凌昭就会毫不犹豫的丢下她。

相处了那么久，顾雯第一次产生了远离凌昭的想法。

其实顾雯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唯一的哥哥又是个军人，长期的出任务跟她聚少离多，这让她的内心既孤独又软弱，可现实又让她不得不学着坚强，而这样的坚强却只是表面的，色厉内荏。

所以当莫浅救了她的时候，她感激，于是强势的，不顾一切的要护着莫浅，可当莫浅成了离歌，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一面，让她感到危险的时候，她就会本能的开启自我保护的意识，下意识的保护自己，远离威胁。

而此刻，面对凌昭，同样如此。

顾雯一直埋着头，所以凌昭不知道这个她一直护着的当成妹妹的人心思已经大变了，可就算知道，她此刻也顾不上。

一夜没睡，半个小时不停歇的开枪，精神紧绷，再加上胡清河的死，让她整个人身心俱惫。

这会安全后一松懈，她只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的厉害。

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想休息，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往日里跟胡清河相处的画面，还有最后他被推下楼的那一幕。

她眼睛又酸又涩，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胡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