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至，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片黑暗，没有一丝灯光，那阴暗处似乎藏着什么将要呼啸而出。

余姝站在地面上，面前排列着数不尽的镜子，里面倒映出无数个她，她静静地看着镜子，仿佛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垂下眉眼，勾起唇，可眼神中却划过复杂的神色。

来人一步一步靠近，直到紧贴到她身后，将手环住了她的腰，下巴轻搭在她肩上，没有用力，带着珍视和小心翼翼的味道。

然后余姝听见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姝...”声音里透出失而复得的庆幸。

余姝咬了咬唇，犹豫了下，这才开口，“为什么？”

“褚乔。”

褚乔的身体一僵，冷清的眉眼显出委屈的味道，“阿姝，你说过不再叫我褚乔。”

余姝只是敛着神色，没有应声。

这下周围没有了一点声音，毕竟整座城，也就只有这两人，处处冷清。

褚乔收紧手，动作却无比温柔，他蹭了蹭她的脸，像极了某种大型犬类，“阿姝，都是误会。”

“你告诉我，整座城的人呢？”

褚乔只是又蹭了蹭她，声音愈加委屈，“我没有伤他们，就是送走了。”

余姝有些无奈，她终于抬起了头，转身看着他，双手捧起他的脸，神色认真。

“为什么要这么做？”

褚乔脸皱巴巴的，有些愤愤地说道，“他们都不好，你都不理我了！”

余姝叹气，“他们都看不见你，所以他们在的时候，我只能不说话。”

“我不喜欢这样。”褚乔攥紧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透着诡秘的光，隐隐有种失控的倾向。

余姝神色不变，踮脚亲了他一下，褚乔眼睛里的东西一下退去，被愉悦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