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巳时。
魏国都城,洛阳。
此刻,洛阳城外,已然集结了十万大军。十万大军整齐有序地排列于洛阳城外,犹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
魏国皇帝曹奂,坐于马车内,神情极为惶恐,战战兢兢。他不时回头望向侧后方的一辆马车,同时直冒冷汗。
位于曹奂所乘马车的侧后方那辆马车,其内坐着的,正是晋公司马昭!
司马昭见曹奂望来,勾了勾嘴角,平静地说道:“陛下不必担忧,有这十万大军护卫,陛下不会有危险的。”
曹奂心中想道:“我并不觉得有这十万大军在身边,就不会有危险。毕竟,这十万大军是听你晋公的命令。”
但想归想,他不能说出来,甚至不能流露一丝不满的神情。于是,他表面上看似平静地说道:“朕并无统领这十万大军的能力,一切还要倚仗晋公啊。”
司马昭笑了笑,说道:“陛下御驾亲征,以大魏皇帝之名威慑八方,这十万大军必定听从陛下命令。”
虽然他表面上如此说,心中却是想道:“这小皇帝曹奂,倒是深知应当如何遣词造句。”
“若他有任何对我不满的意思,我就让他成为第二个曹髦!”
“然而,对我不满的意思,他目前根本没表现出来。如此一来,我就不好对他动手。”
“而且现在,众大臣也并不是全部支持我司马氏。”
“暂且按捺不发,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九五之尊!”
想到这里,司马昭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他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冷漠、几分嘲讽。
魏国皇帝曹奂见此,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猛地缩了回去,犹如缩头乌龟。
司马昭见曹奂如此表现,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几分。
十万魏国大军,浩浩荡荡地向长安所在方向行进。
次日。
永安七年,正月十一。
午后。
魏国,长安。
中护军贾充驻扎处,一片放眼望不到边的营地。
一名身穿甲胄的中年男子,坐于中央军帐内。只见他中年模样,双鬓略有霜白,面容虽有皱纹却透出强悍之感,流露寒芒的双眼时常微眯,眼神如深渊般深不可测。
他正是魏国中护军,贾充。
就在此时,一名兵士急匆匆地前来禀报:“启禀中护军,晋公派来的使者到了。”
贾充心中一惊,急忙说道:“快请使者进来。”
使者进入中央军帐之后,贾充立即起身,对使者恭敬地行礼。
使者高声说道:“相国钧旨!”
贾充恭敬地等待使者宣读旨意。
钧旨的大意是:
吴蜀贼子竟敢掠夺大魏城池,罪大恶极,特令中护军贾充,前往斜谷且进驻,伺机而动。十万大军,不久之后就会抵达长安,之后可直接南下。
司马昭看了卫瓘的奏章之后,顿时暴怒起来,迅速地想道:“钟会竟敢叛乱!还有,虽然胡渊带兵杀了钟会,但所谓的‘吴蜀联军’又把胡渊的军队打得一路逃窜!”
“这‘吴蜀联军’,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成都城,竟会落入敌军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