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若是连我师父都护不了宋师妹,那当今天下,便再无人能够护得住你们!”
林小媛目光直视,带着一种极强的自信,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话,吴越、萧云等玄天宗的人听来,倒还没什么,但在董方妙、公孙大娘等人耳里,却是有些商业吹捧的性质,当下都有些不以为然,甚至就连断愁脸色都有些脸热,暗自慨叹:
“这小丫头也真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有些东西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但千万别说出来,要含蓄,要内敛,低调懂吗!”
且不说断愁这边喜忧参半,宫清尘这个当事人却是身躯一震,闻言,有种醍醐灌顶之感,就如在穷山恶水走投无路之时,无意中,得以窥见一条艰险曲折,紧挨在悬崖边上的小路。
虽凶,但却直指光明;虽险,却并非无路可走!
一念至此,宫清尘顿时看清自身仆主二人,目前所面临的险境,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知道林小媛并非全是虚言恫吓,面色苍白数变之下,不禁看向宋瑾瑜,有些愧疚自责道:
“少主,林姑娘说的没错,你确实应该留在玄天宗,是老奴糊涂了,不该劝你下山,差点便将你真正带入险境,实在是罪该万死。”
宋瑾瑜脸上少有的露出一抹微笑,摇头欣喜道:“宫叔这般都是为了我,瑾瑜又岂会不知,只是师父待我恩重,此生都难以割舍,无以为报,我是绝不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的,不过大师姐所言句句在理,你能这么想,我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闻言,宫清尘老脸一红,连道惭愧,转而又向林小媛抱拳,赔了一礼,这次却是真心实意,为刚才失态动怒向她道歉。
这样一来,原本还气势凝聚,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林小媛,反倒是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小脸通红,连连摆手,也跟着赔礼道歉,躲到了司徒玲、吴越等人的身后。
宫清尘哑然,见到后者惊慌脸红的样子,一跳躲开之后,心里剩下的一点怒气,也随之消散了。
毕竟林小媛无错,他也不至于因为小辈几句质问,就耿耿于怀,记在心上,尤其,林小媛是断愁的首徒,少主的大师姐。
“老奴先前失言,恳请宗主赐罪!”
最后,宫清尘步履上前,主动向断愁折身请罪,言辞虽短,但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过失。
“本座说过,在未正式加入我玄天宗之前,是去是留,全看诸位心意,你现在还不算我玄天宗之人,忠心为主,也是理所应当,自然谈不上什么罪过,只是不知现在,宫道友是否想清楚,加入我玄天宗?”
断愁暗赞了一声小丫头助攻给力,摆了摆手,这时候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也乐得摆出一副随和宽容的气度来,微笑说道。
闻言,宫清尘微微一怔,疑惑道:“少主是您的弟子,她在玄天宗,老奴自然也是玄天宗的人,宗主此言何意?”
“宫叔,师父的意思是,您是否愿意,以自己的身份加入宗门,在玄天宗内担任职务。”司徒玲抿了抿嘴,笑着说道。
“这.......老奴只是宋府的一名家奴,身份卑微,蒙宗主错爱,实在难以.......”宫清尘面色一变,犹豫一瞬,婉然拒绝道。
却在这时,宋瑾瑜开口:“宫叔,宋家已经不在了,昔日之恩,都已经数倍奉还,如今你已不在欠我宋家什么,是时候该从我宋家脱离出来了。”
“少主,你.......”宫清尘眉头紧锁,没想到宋瑾瑜会突然这般言语,一时间也是有些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语话罢,宋瑾瑜不在多行劝说,她本就不善言辞,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过在她心里,确实是认为,宫叔当年欠下的情分,如今早已经十倍百倍的还给了宋家,实在没有必要再继续埋没,贬低自己,再给宋家为奴。
此刻,她见断愁有心招揽,自然是顺水推舟,开口相劝。
“如今宋家仅剩下瑾瑜一人,她又是我玄天宗弟子,你加入玄天宗担任长老,不过是能者多劳,多做一些事情罢了,本质上并无不同,并非是要你二人从此脱离关系,相信以后,你能给宋瑾瑜带来更多的帮助,不是吗?”
断愁轻笑说道,话到后面,却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宫清尘一颤,接触目光,似乎也有些明悟过来,若是以后宗门壮大,他能够相应的掌握一些实权,这对宋瑾瑜以后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毕竟二人同处在一座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