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努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这招是她的杀手锏,以前每次使出这招后,秦淮茹都认怂,不再跟她作对。可今儿,秦淮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贾张氏,眼泪都不抹了。
见这招都没用,贾张氏不禁有些心虚,生怕秦淮茹和她翻脸。毕竟她也不蠢。她清楚知道如今这家里的一针一线都是秦淮茹赚来的,不仅如此,她还每个月向秦淮茹索要三块钱。其它都还好说,这钱这要是不给了......
贾张氏害怕了,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为了自己以后在家里的地位,她也不可能服软。于是她大手一摆,开始转移话题,“行了,事情做了就做了,现在打孩子已经没有用了。最重要的是,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什么怎么办?小.....”秦淮茹本来想说袁飞都已经答应不往外说了,但话到嘴边又生生止住,“反正这事已经解决了,妈你就别管了。”
“未必吧。”贾张氏冷笑一声。
她没急着说话,而是先把棒梗赶到里屋写作业,等孩子离远了这才道:“我问你,你怎么保证袁飞那个小兔崽子不会把咱棒梗的事说出去?”
秦淮茹怔了下。
贾张氏继续道:“我刚可问棒梗了,那几个工件现在还在袁飞那个小兔崽子手里。人要真好心放过孩子,会攥着那几个工件不放?不能够!这摆明了先安抚你的心,让你对她有好感,再一步步把你骗上床,做那些下贱的事!
你如果不答应,那小兔崽子就拿工件威胁你,逼你乖乖跟他到房间里去。”
“不能够吧?”秦淮茹心虚地低着头,使劲眨着的眼睛映照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贾张氏嗤笑一声,“怎么不能够?这秘密啊,人家吃你一辈子!”
想起之前房间里,袁飞对自己的疏远,秦淮茹猛地摇头,
“不,不会的,小袁不是这种......”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个婆婆都看在眼里。她去袁飞家里的时候,这个婆婆也在肯定也在偷听偷看。
为什么偷听偷看?
怀疑自己偷人呗。
刚嫁过来没几年,槐花没生的时候,丈夫就死了。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地把几个孩子带大。伺候几个孩子和这位胖婆婆婆吃喝,每天起早贪黑的。
为一破馒头,在郭大撇子面前装笑脸。为了换几斤粮票,得听许大茂下流话。为了保在厂里的工作,即便斗大字不识一个,也得强撑着在那看图纸。
白天在轧钢厂忍受那些男人的调戏以及女人看自己时的异样眼光,不曾想晚上回家后,自家婆婆还跟防狼似的防着自己。
想到这,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贾张氏被哭得心烦,“甭委屈,偷看一下不行啊?就许你半夜三更的跑到别的男人屋子里,就不许我偷看?你要没偷人,光明正大的,为什么怕人看?”
“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也不是那种人。伱自己也看到了,我和人小袁清清白白的。”
“这次没有,不代表一直没有。人要这么好心,怎么不直接把工件拿出来还你?人留着这东西能干嘛?还不是留着以后能威胁你,逼你和他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俩字,恶心!”
“你......”秦淮茹急得跺脚,本想说出袁飞嫌弃自己的事,但碍于面子,最终还是没说。“反正我不会做对不起东旭的事。”
“不会最好,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东旭死了才几年呐,你就敢偷人。你给我听好了,东旭虽说死了,可他灵魂现在还在地底下,天天地盯着你呢!”贾张氏恶狠狠地说着。
她已经习惯了一言不合就把自己儿子搬出来,可这次逞完口舌之快就后悔了。终究还是没敢逼急秦淮茹,于是语气变得缓和,“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关键是要确保,袁飞那个小王八蛋不会把咱棒梗的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