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回家,连顿热饭都没有。椅子是冷的,灶是冷的,床是冷的,就连心都是冷的。为什么?因为你走了啊......家里没人和他说话,特别是阎解成和阎解放,简直仇人似的。阎解娣本来是中立的,后来被拉拢,也跟着一起鼓励阎大爷......
阎大爷这个人吧,死抠。之前你在还好,可你一旦走了,他一个人在家,就连灯都舍不得开。有一次晚上睡不着,他想看书,可又舍不得电费。于是呢,他不知道怎么做的,竟然硬生生把墙壁都凿通了,然后借着墙壁上传来的灯光看书。后来被阎解成发现了,这事后来还被捅到全院大会上了。当时啊,阎大爷被批得可惨了......”
许大茂数着阎埠贵的惨状,反正就怎么惨怎么来。
阎大妈听得一阵唏嘘,不时笑两声。
最后,许大茂才道:“阎大妈,阎大爷离开你还真就玩不转。你就大发慈悲,跟他回去吧。”
阎大妈犹豫下,还是道:“不可能。”
说完就走了,压根不给许大茂再开口说话的机会。
阎埠贵其实一直就在门外偷摸听着,只是不敢靠近。等阎大妈走后,他才敢出来,一脸颓废和郁闷。
许大茂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阎大爷,这阎大妈到底是我老婆,还是你老婆啊?你倒是支棱起来,表个态啊。”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掺和这事了。
其实,许大茂猜测阎大妈已经有回去的心思,可能阎埠贵随便哄哄,这事都算过去了。毕竟就算不要阎埠贵,那里也还有她的儿子和女儿。那是她舍弃不掉,也舍不得丢下的羁绊。而且,农村生活比城里可苦太多了,正常人谁乐意待这啊。
可阎埠贵偏偏不自己去哄。
许大茂急道:“阎大爷,你倒是追上去哄哄啊,说点情话。”
阎埠贵一脸别扭,其实他也知道,但是他哪哄过人。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是媒婆介绍的,见过几面互相觉得不嫌弃,差不多就结婚了。婚前,他甚至和阎大妈只说过几句话。
哄?咱老阎可不会这一套。至于情话,那就更扯澹了。
正在这时,袁飞过来了。
“事情搞得怎样了?”他问道。
许大茂三言两语把刚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袁飞听得想笑。
老年人夕阳恋,年轻的时候没经历过这茬,老了反而要经历这种爱情的苦,也难怪阎埠贵会抹不开面子。
袁飞打趣道:“大茂,要不你就真把他们俩关地窖里吧。”
许大茂点点头,“那必须关啊。”
......
半个小时后,许大茂火急火燎地找到正在田间干活的阎大妈,“阎大妈,不好了,阎大爷失足掉到菜窖里了。”
在八家村,基本每个大人都是生产队的社员。他们每天都要参加生产,除此外,还要种粮食,种蔬菜。到了粮食和蔬菜收获的季节,家家户户还能分得一定数量的粮食和蔬菜。
不仅如此,好些人还在自家地里种一些蔬菜,平时吃不完了都要贮藏在地窖里。
所以,在八家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菜窖。
没等阎大妈询问,一旁有个好心的中年大妈问了,“菜窖?摔在哪的菜窖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