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哥。”
没等袁飞靠近车辆,军用卡车的司机提前下来,帮袁飞开门。
袁飞点头应了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和平酱油厂的司机,而是他们红星轧钢厂的司机,赵成。
“怎么不能是我?难道袁哥你嫌弃我的开车技术?”赵成道。
“那倒不是。”袁飞道:“可我是让和平酱油厂的厂长杨立万安排司机来接我,怎么到头来成了你......”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反应过来。
肯定是杨立万擅自主张,他觉得袁飞就是轧钢厂的人,没必要动用他们酱油厂的司机,所以电话直接打到轧钢厂去。
这个老六,我真是服了。
“小赵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对了,你儿子的腿好了没?”袁飞上车,笑着打了个招呼。本能地掏烟,也是这时他才想到刚才自己那包烟已经都给两个守卫了。于是,他借着掏口袋的掩饰动作,直接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了一包新烟,丢了过去。
“哎哟袁哥,这我可不敢收,要被我那口子知道我还拿你烟,得把我骂死。”司机先是推辞了一下,然后才答道:“孩子已经出院了,不过走路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没事,用我家那口子的话讲,不死都算捡回条命了。”
说着,他拿起火柴,还想给袁飞点烟。
袁飞摇摇头,“戒了,只是拿在手里过个瘾。我一抽烟,我家那两个孩子嫌我臭,不给我抱。”
顿了顿,又道:“我有个朋友,他厂里有位医生,治这种脚伤好像很厉害,我和他说下,改天你带着孩子一起去看看。”
眼前这个人名叫赵成,是红星轧钢厂司机班组的一员。大概半个月前,他老婆回娘家。于是,把五岁大的孩子交给他带。
男人嘛,带孩子都只有一个原则,死不了就行。
为了上班方便,他就把孩子带到厂里。这样既方便照顾,一天三顿也都能在厂里吃,毕竟厂里的饭菜便宜。
赵成这孩子叫赵丙,孩子嘛,又不是木头。正是喜欢打闹嬉戏的阶段,怎么可能整天呆在房间里。于是,他经常跑出去玩。
有时候赵成会照看着点,有时候忙起来顾不上。
赵丙很是活泼开朗,很快就和厂里一些家属孩子打成一片。半个月前,赵丙和几个小孩子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躲着躲着,他竟然躲到热轧车间里去。热轧车间的工人知道他是司机班组赵成的儿子,所以也都没有赶人,只是叮嘱着赵丙危险,不能靠近。
事情到这一步还没多大问题,可赵丙当时眼见藏在隔壁车间的孩子一个个被抓住,他灵机一动,就顺着旁边的扶梯爬到房梁上去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被那个负责抓的孩子看见了。
赵丙眼见被发现,慌不择路地跑。一个没注意,就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这可把当时正在数落上级领导不作为的两名临时工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查看。好在摔下来的地方距离加热炉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只是摔断了腿,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两名临时工赶忙大喊大叫。
当时袁飞刚好在附近转悠,赶忙命令司机班组的人送孩子去医院。不仅如此,他还帮忙垫付了十块钱医药费。所以,赵成和他老婆一直很感激袁飞,认为是袁飞救了他们孩子一命。
听到袁飞要帮忙,老实巴交的赵成赶忙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现在走路只是有点小问题,无伤大雅,不用这么麻烦。”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是来开车的,于是赶忙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