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吞咽一口口水，艰难道：“马副主任，你这是干什么？”

面前带队的人就是马生。

换做以往，他早屁颠屁颠地上去拍马屁了，可这会儿，马生正带着十多个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关键是，他们每个人都拿着枪，而且还把枪对着自己......

刘海中吓尿了都。

马生大声道：“刘海中，你教唆他人犯罪，滥用私刑，私自对付厂领导，跟我们回厂里保卫科走一趟吧。”

“我......”刘海中支支吾吾的，可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还不放下人，跟我们回去？”马生又大声质问道。

刘海中呆呆的，一动不动。

身旁，刘大妈赶忙拉了拉刘海中，“你说你，犯什么轴啊？快把人放下。”她怕自己被射成马蜂窝。

旁边好些被刘海中拉来的工人也纷纷劝阻道：“是啊组长，别做傻事。”

“对啊，组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要万一开枪了，可就没有后悔药了。”

......

刘海中此时心里一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马生会带人来救袁飞，他们不是关系破裂了吗？为什么马生行动这么快，自己前脚才上门抓人，他们后脚就跟上来了。而且，他们还知道自己干的所有事情......

刘海中脑海中思绪乱如麻，经过刘大妈等人的拉拽，他才慢慢回过神来。也是这时，他才想起，刚才危险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把袁飞当成盾牌一样的东西，护在自己身前。

本想把人放下，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幕画面。

那是自己两个儿子刘光福和刘光天全身绑着绷带，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全身上下只有嘴巴和眼睛能稍微动一下的画面。

明明自己儿子没有盗窃工厂工件，最后却被开除出厂，然后打成重伤。明明自己只是想为儿子讨要回一个公道，却多方受阻。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这一刻，刘海中万分憋屈。

所以，他倔脾气一下上来。不仅没有放开袁飞，反而把手放到袁飞的喉咙上，“都别过来，不然我掐死他。”

闻言，十几把本来已经稍稍有所放下的手枪又一下重新对准刘海中他们。

刘大妈直接被吓得“呜哇”大叫，她痛骂刘海中没良心，失心疯。她当即表示自己和刘海中不是一伙的，刘海中的一举一动和自己没关系。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可是没人理会她。

刘海中带来的那些工人也直接懵了，举着双手，紧绷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脑袋开花。

......

“把我两个儿子放出来，恢复他们工人的身份。承诺以后不给我穿小鞋，不动我组长的身份，不私自报复。只要坐到这两点，我马上放人。”

刘大妈怕，其实刘海中也怕。但他只能坚持着让自己不要怕，好为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讨要个公道。

“不可能！”马生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

“那我，那我只能......”刘海中本能道。但只说了前半句，接下来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因为，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