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从鼻子里发出了“嗤”的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凌霄,好笑的说:
“男人?哪个男人天天手不离镜子?”
霜儿立刻就跟了话:
“对呀,凌公子看起来花容月貌,身轻如燕,比红尘阁的姑娘都妩媚几分,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女人嘛!”
凌霄转过了身,以遮住泛红的脸颊,高傲的伸出了手:
“本夫人乏了,想休息。”
江玉赫很想跟她断绝关系,看在她颇有姿色的份上,暂且再容忍她几日,等戚戚的事办完了,就休了她,他想着却面上带笑把七夫人扶到了一边船舷处看海景了。
几人继续闲聊着,冰儿心细,在整理仓库和食物时,发觉水手们看起来有些奇怪:
“你们仔细看,船上的水手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要么少了只眼睛,要么就是断了条腿,年纪不大,牙齿却没了好几颗。”
几人细看了看,果真如此,还有断了只手的。
“真是好生奇怪!”
卿尘回忆从前说:
“曾经有个航程是我经历中最艰难的一次,离开夏朝进入西海后,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们都在海上,最后,我们把船上的老鼠一只不剩的吃掉了,因为淡水的储藏时间是有期限的,在炎热的西海夏天,淡水很快发臭、长虫,缺少淡水,用海水煮饭,20个人因此丧生。”
“稻米吃完了,我们用包在桅杆底部的牛皮混合木屑和盐煮了充饥,皮带、皮盔甲、盔甲上的皮佩带,所有皮制品最后都吃进了肚子。”
“长达三个月的海上航行,因为饮食不当,许多人牙龈出血,牙齿松动,得坏血病,在啃皮带的时候,掉下几颗牙齿是毫不稀奇的事。”
“假如没有这些特征,很大可能是个新水手。”
“好辛苦,看来出海的确是个苦差事。”
说话间一只鲸鱼在远处翻滚着,霜儿立刻指着鲸鱼大喊:
“看,那是什么?”
“那是老人家,在海上碰到了鲨,鲸鱼或者其他老鱼,不能直呼其名,要称老人家。”
“哇,还有这些种说法,还有哪些?告知我们好记下来,以防无意中犯了忌讳。”
卿尘对着凌霄的背影大喊:
“凌霄儿,你不是最爱讲究风水禁忌的吗?过来给大家讲讲。”
他喊自己什么?凌霄儿,真是不要脸的臭男人,凌霄僵了一下,并未转身。
见她不来,卿尘只好自己说:
“比如,勺子,饭碗不可倒扣,不吃烙饼吃鱼不可翻个儿,只可把鱼中间的大刺挑去,因为怕翻船。要是谁把桌上的鱼给翻个了,那是马上就摔筷子骂人的。即使把捉的活鱼翻个的时候也不能说翻,得说游。这是些海上流传的规矩,并非全然的风水迷信之说,我们须得遵守,就当图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