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这两个字如擂鼓,“咚”的一声直击曲是欢心头。闷响传至周身四肢,每个神经都竖起来,警铃大作。
这两个字同时给全殿上下都敲了一击,心尖吊起。
这两个字也让李清运身边的公子哥一震,动静虽然不大,却也被李清运捕捉到。不着痕迹假装夹菜,延伸身子挡住身旁人半附身躯。
狠戾非常小声得问,“你做的?”
那个清秀的糯米团子声音稍有些哑抖,哆哆嗦嗦半响,才在李清运杀人饮血的眼神里,嘶哑道。
“是。”
李清运最不想听到的结果出来了……整个人头昏眼花,只差要栽过去。
咬牙切齿道:“计划说与我听,还有,待会出事,本宫不会保你,切记勿攀咬本宫,否则,本宫将你娘亲千刀万剐。”
还不待他开口。李清辰复想,这作的也好,需要花大番功夫,布局时日不短。嫁祸到了曲贵妃头上。
李清辰此时高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个人,这人十一岁,长的软糯,一副胸无沟壑的人畜无害模样,结果却能玩出这样的手段,倒是自己小瞧了他。
心中咋舌,不愧是大将军舅舅的独子。
货真价实的“有毒”二字,再联想到那个小太监刚才哭诉的“伙同”二字。
贵妃身边的贴身侍婢斟的,贵妃递的,喊‘有毒’的又是李清辰的驾车太监……
全都和曲贵妃有关,或者说和辰王有关!
除夕夜真是一场大戏。
高座之上李邵仪侧头看向曲是欢,那眼里心里的爱褪去大半,满脸写的是平静,一双黑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身旁的佳人。
“清辰呢?”
曲是欢也不怕,硬顶上去。声音收去了撒娇之姿,质地铿锵的一字一字檀口轻吐。
“臣妾哪里知道。”
枝香此时惶恐不安,怕将她不是李清辰的身份给揪扯出来,万分毫无规矩得横插了一句嘴。
满心满眼的恐慌,手脚无措杂乱无章。让李邵仪眼尖。
“奴婢这就派人去寻。”
纪皇后也看到这个样子,就知道明显掩藏着什么。
轻轻勾起嘴角,好奴才。眼上蒙上一层欢愉。
此时,李清运也端着酒盅,笑起,一口饮到地。
颇为赞许的看了一眼身边还在紧张的人。可能是第一次陷害人,他的脸色有些发青,案桌下的手有些发抖。
李清运用力的勾住身边人,警告到:“给本宫放松点,看出了端倪可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你姑母是本宫的母后,也不一定保不保得住你。”
那边“啪”得一声,清脆响亮。曲是欢陡然回身,一个巴掌将枝香扇到在地。
“插什么嘴,给我拖下去。”
李邵仪黯淡下神色,伸出右手手指,勾了勾。安守义得令上前。头朝殿下轻轻一摆,安守义行个礼。
退下去,动静轻小得招了十几名兵卫就准备出大殿……
此时大殿再小的声音,怕都被放大在耳旁。再小的动作,也被放大在众人眼前!殿上所有人,一时间都跟着安守义的行迹注目着。
安守义还有一丈远便要踏出大德明宫,却迎面而来是辰王贴身侍婢水含神色匆匆,写满担忧。两只双手还血淋淋得滴着血,身后滴了一地血迹!分外惹眼,刺眼。
安守义驻足,神色不定。
水含身后抬着一抬软轿,上面正是昏睡的辰王殿下。
落轿在殿上。
轿子上,李清辰正闭目,毫无表情,是真正的昏过去了,左边衣领还流有些血迹。
水含在辰王软轿旁,直直跪下,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