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是欢何时良善到不杖杀人的地步?她一般是挺好,但还有不一般的时候呀。
“你母后良善?那我的平彤怎么会被杖杀?死前她口口声声同我说,是曲贵妃送她去邀宠媚上,她是不愿意的!被迫的!”
此话末尾声嘶力竭,语调激昂。
呦呦被骇的小退半步,吵闹得蹙紧眉头,太阳穴都是紧绷的。被人震的有些难受,高调压迫的呼吸都短了一拍子。
“我母后宠冠六宫,需要一位不入流的女子替我母后固宠不成。可笑!”
那太监必是知道此处,但仍然没有怀疑自己的心上人。呦呦看他,就觉得是一痴人。白痴不成。
他脸色渐变,怵然白刷。此时张口也无言,只是起合起合,却发不出声音。
“按你的意思就是,我母后杖杀了你的心上人,故此你安排的毒酒,准备陷害我母后,遂,良心发现?救了我父皇?”
呦呦目带狡黠,故意这般胡言乱语,胡乱串联。想看看那人的反应。
那太监看辰王胡乱咬扯,准备摘了自己。
便嗤笑一声,虎目怒瞪,扬声大道。
“辰王好厉害。你们想摘干净自己,教我一人背锅,那恕奴才也不必掩护你们。”
惨烈轻笑,直言不讳起。
“明明就是曲贵妃伙同我,我抵死不愿,才杖杀了我的平彤!”
呦呦眼睛笑起,亮闪亮闪的。能说话,便会有纰漏。
“奥――我们居然是一党吗?本王与母后威胁你谋杀我父皇?”
那太监觉得眼前不过就是七八岁的毛孩子。安守义也觉着辰王怕是能问出来些什么。
“是,酒是你搜罗来的,就是等着今日敬献给皇上。仙罗酒肆可查。”
呦呦平淡直视,看着他跪着挺直的腰板,哼笑。
“没错,酒是本王大半年前预订的。那又如何?毒就该是本王下的?酒也是我母后喂的,但我方才清醒时,听香姨说,是我父皇与母后情绵时,我父皇主动的呀。”
这话语调一转,没了刚才的淡漠,偏生了一股懵懂的迷蒙感。更像小孩子了,有一股小孩子气。突然打起了感情牌。
“你既然要当众邀功救我父皇,必是知晓下毒者是谁,或知道什么线索。但你哭诉时有心无心的故意吐露‘伙同’二字,演技拙劣!不就将自己摊出来给众人看吗?”
那太监脸色难看了些,心里翻转,做的很拙劣不成?一个孩子也能看的出透来。
“我母后不需要一个婢女来固宠,怕不是她怎么蛮骗了我母后,自己魅惑了我父皇,皇家颜面,她落个杖杀算什么?岂不是合该这个下场?”
整个殿很安静,只有呦呦一人说话。
呦呦突然凑近,很是满脸天真的样儿看着他。
“你说的全然奇怪,头尾不衔。说来绕去没意思,到底是谁主使你的?”
那太监鼻哼浊气。
“就是曲贵妃,还有辰王殿下。你们谋算的就是……”
呦呦眸子一沉,杀人刀一样,直接将他扼喉一刀。那太监接下来的话化在嗓子里,一个音儿也没飘出来。
“你可知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得说吗?如此狠毒的攀咬本王与我母后,意欲何为?”
呦呦觉得做个正面的辰王太难了,不能大刑伺候,不能言语威胁,不能有下作手段威逼利诱……
心里真是觉着赶紧过去就好。
呦呦眼角撇到身侧两寸后的人,轻微一笑。
“安总管,你来吧。方才,我怒急,忘了是您主审,越了你的位子。”
安守义谦逊,嬉皮笑脸却还带着一股子严肃,“辰王维护贵妃娘娘,尽人子之孝,奴才觉着贵妃娘娘与陛下有福。”
然后呦呦调转头,将方才给他医治的御医拉到一旁。
“可有查验父皇是什么毒?和我给你的是用一种吗?”
那御医惯性行礼,被呦呦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