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愈抬愈高。
这个御医在想,喊不喊?喊不喊呢?
最终决定还是不喊。
万一不是有毒的一杯,那他的前程直接烟消云散了。
反正剂量不大,只是致人晕眩十来日。他心里一计上头,连忙招了个太监,小声道。
“你叫什么?”
那人躬身行礼,“奴才小李子。”
他一边说,一边铺陈纸币,将要的方子给写下来,递给他。
“去太医院给我叫安鲜,让他给我准备几剂药。”
那太监刚捏在手里,正要掉头,这御医手更加一用力,握住那个太监拿着方子的手。
万分诚恳得道。“务必要交给安鲜!”
还从腰间钱袋里拿出一颗金块,偷摸背着人塞过去。
“新年打发钱,快去。”
那太监偷摸看见这个,连忙笑起。“哎哟,姚太医,何必这般破费,什么事儿能给您办不妥,何需要这样。”
一边谄媚,一边将信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点点头就出去了。
姚太医看着小李子退出去的身影,再看看上面,心脏直蹦,将要蹦出去般。
斟酒的太监看的面不改色,只是手有些晃。曲是欢从李邵仪背后本能性瞟了一眼,觉察不对。
又回头看看前面的‘李清辰’,一脸畅笑澄明,又觉着好似没事。
曲是欢心底带着疑惑,手上却同李邵仪一起举杯,跟‘他’干了这盅酒。
呦呦酒一下肚,心里觉得,明明是个替身挡灾,怎么还帮他算计起人来了呢?
想了半响,呦呦才顺抚自己。
来而不往非礼也。
把他们搞趴下,真正的李清辰一上位,说不好自己就解脱了。
呦呦还跪着,正想鹤顶红毒发需要多久。
然后腹部一股子疼痛直接跟拉拽内脏一样,疼得两眼一翻,浑身无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咚”的一声倒地,顺着台阶一阶一阶滚下去。
左边耳下的划痕又开始血流如注,新换的白衣瞬间红了一片。
李邵仪手中的酒盅都还未放到桌面上,就被这一幕给吓得哑然,直接呼吸停顿。
身旁的侍卫相当有眼色的及时按住这位斟酒的太监,摁在地上不能动弹。
曲是欢心里一惊,一愣,反应的比较快。
天然的母性让她连忙起身慌乱无措地朝下跑去,动作幅度过大,将李邵仪身前的案桌带偏,上面的珍馐佳肴有些被带翻在地。
一阵“叮叮咚咚”巨响。让所有人视线再次看向上面。
再一次发懵。
安守义刚送完那个太监回来,一只脚才踏进大殿,就看见辰王从上面滚下来。心道:不好!又出事了。
连忙跑到李邵仪身边随时待命。
曲是欢跑到底下,浑身巨颤,颤颤巍巍一把抱起‘李清辰’。
只见怀中孩子,双眼翻的只剩白障,浑身僵直抽搐,张着口不能闭合。
慢慢七窍开始出血,吓得曲是欢大叫,几近晕眩疯狂。
整个人如疯癫了一般,左盼右望,提尖嗓子大叫:“御医,御医,御医在哪里?快,快啊。”
所有人都没看见辰王殿下是怎么了,只看到曲是欢犹如一位疯妇。李邵仪一见曲是欢这样,连忙站起来,朝下走。
直到走近,一看李清辰七窍出血,心里大震,整个人被恐惧环伺,怒不可遏。头脑直接发晕,双眼一花,整个人朝后倒去。
安守义及时一扶,撑起他站稳。
李邵仪指着地上几近昏死过去的李清辰,暴怒,颤抖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