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味道发腥的是什么。
边徽子看着这一块小小黑黑的东西,味道一闻,就约莫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得出结论。
哪怕他现在心里已经大概清楚,却还是想再做其他的检验。
边徽子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柄小刀,将这个黑黑的小东西切开,碾碎,再凑近嗅了嗅。
腥气里带着一股子酸酸的味道,不重。
这怕是黑蓝环蛇的蛇莓与雌性的粪便组成,这个东西非常招蛇。
要么是扎堆环聚,要么是想交配。
都会被这个味道给吸引过来。
边徽子老老实实的先行礼,再禀告。
“这是蛇莓,与雌性蛇的粪便,引蛇聚集而来的东西。这两样东西都极为难得,收集不易,混在一起效用非常。难怪之前那船上能有那么多蛇,怕都是以此引来的!”
贺嘉佑先前虽然不清楚这个是什么,但是作用大概是猜得到的。
果然如此。
贺嘉佑说:“贵妃现在可还好?”
边徽子行礼,回。
“暂无大碍,只是还未苏醒,怕是还需半月有余才能缓缓转醒。”
然后“佟”的一声跪下。
“请陛下恕罪,微臣无能。”
贺嘉佑摆摆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下去吧,看过好贵妃。这要是换一位御医,朕怕是都见不到贵妃了,待她醒来后,必有重赏。”
边徽子道了礼,退下了。
贺嘉佑突然又变成之前的样子,一张冷脸,威严巨盛。
“太子可听清楚他方才说的是什么吗?”
语气里像是都已经给他定了罪一样,妥妥的带着情绪的审问……
贺秉修整张脸有些难看。
他还一字未言,怎么就像是给他定的罪一样?
贺秉修脸僵硬,嗓音有些哽。
“儿臣听清楚了。”
“那既然听清楚了,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贺嘉佑这一句话就更清楚了。贺秉修有罪,现在要听他为自己辩解。
贺秉修被突如其来的罪行加身弄得有些气愤,整个人有些刺竖起来。
确实,自己这位父皇真的不喜欢自己,中间就算是有蒋家,他们也是父子情深才对。
却偏偏不是。
真的如施幼南所言,他的太子之位难道真的就是安抚蒋家的吗?
不管有没有蒋家,他不都是南息的嫡长子吗?
为什么皇后之子,未来的储君还抵不上一位卫德妃生的五皇子贺淳君?抵不上一位从东唐而来的质子,二殿下李清辰?
如果陛下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那也可能是他做的不够好。
可为什么连他亲弟弟,同母同父的六皇子贺羡轻也得不到父皇的好脸色呢?
这样看来,父皇不喜的,就是流有蒋家血脉的皇子!对他们有颇多偏见!
贺秉修深深叩首。
“儿臣冤枉。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贺嘉佑轻飘飘地问道:“你不知道解释什么,那你怎么知道你自己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