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呦呦突然侧过头。
“你今日你出宫?再不出去,你可就出不去了。用什么样的身份留在宫里?”
心里还想,难道是有什么隐情,任务?不然怎么长期看不到的人,今日突然进宫了。
贺淳君在宫外建的府。
除了太子在东宫之外,所有的皇子满十二之后都会挪居宫外。
包括贺秉修的亲弟弟,羡王贺羡轻。
蒋木一愣,扭过脸,带了些微末笑意。
“自然是辰王的书童身份留下来。”
这话说的,呦呦面上一臊。
还好天色暗了些,不然蒋木是不是又要告诉她,她是害羞了?
“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吗?需要借用这个身份留下来?要不要我帮你?”
呦呦最本能的反应就是这。
蒋木听着,漠然难受,如鲠在喉。
眼眶一酸,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最想说,呦呦,不必如此日日提心吊胆。
一点风吹草动就觉得一定是有事发生。
可是他说不出口。
如果她不保持这样的警惕,随时都会死在这里。
这样做是必须。
但是他更心疼。
蒋木动了动掌心,原是想摸摸她的头,最后手还没有抬起来,便又垂了下去。
呦呦见他良久不说话,突然侧过头,继续问。
“真的有事?”
话声低沉,一股子戒备在里头。
蒋木喟叹一声,轻轻说:“有。”
呦呦一脸严肃,一双眼睛突然变的深邃可怕起来,就连走的步子都觉得沉重了。
樱口微启:“什么事?”
蒋木看着她,突然眉眼柔和起来,带着光斑,微微一笑。
“见你。”
声音清透,温柔的声线直击呦呦的心底。
像是在广袤无垠的地方呐喊一样,不停的在呦呦心里回响这两个字,一声比一声大。
她所有的严肃防备突然断裂开。
刺猬一样,此时的刺全部收回,变成柔软。
脸上一怔,慢慢的眉眼也沁上的柔软之色,原本日日绷直的脸突然柔和起来。眼睛里带着些光亮,正在熠熠闪动。
亮得不像话。
呦呦心里是真的一瞬间搁下了许多,没了紧促担忧的心。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索性将头偏在一处,无言起来。
却又有些舍不得不看他,慢慢、慢慢的将脑袋又转回去,余光时不时的扫他一眼。
明明是并肩齐行,却还要如此偷偷摸摸的,真是一种不太好描述的感觉……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无声的路。
呦呦没与人这样相处过,所以所以她不知道说什么。
而蒋木是知道呦呦这样,便不急,慢慢的让她适应。
她突然想问,刚张口又闭上,脑袋一垂。
算了,不问了……
蒋木好巧不巧的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出声问:“怎么了?”
呦呦声音浅,“没什么。”
九方阁到了,远远的就看见一位女子站在殿门口翘首以盼,等着人。
见着呦呦,连忙朝里头喊了一句,立刻就走近。
走近之后,才发现她的神色十分焦急,忧心如捣的样子,额心皱成一个小川字,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