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的有些大,看着门,一番挣扎下,她又走了一步……
脑子里有一种声音在嘶吼,让她停住。
让自己别拉扯贺璎鱼,就这一件事情,对贺璎鱼以后会有不小的改变……
可是脚却一步一步扎实的朝着门口走去。
在路过纪祁迟的尸体旁,她还特意的停住,将衣摆往下扫了扫,沾染了一片血迹……
走到门口,呦呦站在有些发蒙,一手撑住了门。
呼吸平稳的可怕,双眼如墨,又黑又沉。只是门上的手掌用力顶着,依旧在斗争着……
门外声音变轻,轻柔起来,但是带着一种鼻息,似风寒?
“李清辰?”
呦呦闭了闭眼睛,额角因为思绪不定涨起来的青筋缓和许多。
一脸淡漠,形如往常。
她轻轻说:“是。”
贺璎鱼在门外,第一次觉得没有开窗的殿里有那么黑,黑到一道人影贴近,都只能看到人形的轮廓!什么也看不见……
就想是同一片天空下,这里光明,那边晦暗,一门之隔,犹如天地。
贺璎鱼声音发抖,“你还好吗?出来我看看你。”
呦呦一边沉默,一边抬起手,在发丝里将右手指尖在一处发丝粗细的刃上一划,血流出来……
她在左手掌心里写了四个字,然后右手蜷曲来,缩进衣袖。
“你走远些,我出来……”
呦呦声音也变得轻起来,恍若不可闻一般。
感觉贺璎鱼不把这声音捧在掌心,落在地上就会碎一般。
死气浓厚。
呦呦深深呼吸一声,心里对着门外的贺璎鱼就说了句简单的抱歉。
听着步子挪到了院子里,呦呦才打开门。
青袍子的边缘浓浓的一层血,不是那么明显,只是贺璎鱼看的仔细。
在呦呦关门的那一刹那,贺璎鱼也模糊看见了殿中有人倒在地上,地上有水泽一般……
可能,不是水……她睁着眼睛,怔住了。
看着‘李清辰’,脸色发白,唇色也有些乌青,整个人精神倦怠,萎靡不振。
发髻松散,合着这张脸,一种颓然败丧的感觉描绘的淋漓尽致,死气扑面而来……
双眼有些空洞,全然无了往日那种精神气。跟风再大些,都能将人吹散一般。
呦呦适当的将右手松开,不多不少的血从蜷紧的掌心顺着指尖跌了几滴殷红的血在雪地上。
一言不语。
光这样的感觉,贺璎鱼就知道不好,这是大不好……
直接让她捂住嘴,流出眼泪。
呦呦细看,贺璎鱼这呼吸,还有这泛着潮红的面色,怕是风寒前像。
这要是一病数日,她该如何?
呦呦看了一眼,转身就进了屋子里,找着药箱摸出一瓶药,重新走出去丢给贺璎鱼。
就这开门关门之间,贺璎鱼一个人愣在哪里,看到了,屋子里有两具尸体……
“吃了,免得了风寒。”
话说的生硬。
贺璎鱼接过,捧在掌心。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招手,让婢子将玉料抬进来,放在呦呦面前,打开箱子。
呦呦一愣,不甚理解的看着贺璎鱼。
贺璎鱼吸了吸鼻子,指着。
“你不是说喜欢玉枕吗?这是上次贺拂明在诗会得的玉料,正好够做玉枕。我就找人寻来了,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