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说话的声音跟着嗓子的颤抖,每个字都不稳的连成一串。
贺拂明浑然的睁大双眼,满脸惊怕又担忧融在脸上,缤纷的精彩至极。
甚至手都在发颤,在桌子底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膝盖,疼得他脸色有些斑白。
呦呦异常沉稳,敛了些心神,平静的说:“我知道。”
在贺拂明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服下的是什么的时候,他心底已经有潜在的答案告诉他,只是亲耳听到之后有些让他崩溃,目眦欲裂。
原生风度翩翩的儒雅少年此息变得失态,身形巨烈一晃,桌前的茶水被打翻,泼湿了整个前襟衣袍。
呦呦正要咬饼,口都张开了,转而说:“没事吧?”
这话比上一句还要有几分感情,多少带了些紧张。
贺拂明淡定下来,手掌隔开她的视线,有些阴影的脸在掌后,声音渐稳。
“没事。”
然后歇了一息,声线更加平稳,无不透着冷静沉着,声音有些凉意。
“你知道你还服下,那这便是一辈子都要在他手中。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你永远逃不开他。所以,为什么呢?蒋木知道吗?”
每一个字里的横竖撇捺都透着万丈冰涧那样的冰凉,充斥着疑惑。
贺拂明放下手,目光用了另一种审视的光芒扫在呦呦身上。看的呦呦有些毛骨悚然的凉意。
明明是疑问,却像是有一种寒冰利刃正抵在她的额心一般,有些微微威胁的感觉。
她稍微提了提心,“这种药我在来南息之前便会配解药,只是我现在所在归墟宫不方便而已。你那医师我瞧挺厉害的,如果他不能将每月的配成永久的,那我自己配也可管自己终身不受挟制。”
依旧的漫不经心,似乎是没有什么大事能入的了她的眼,进的去她的心。
贺拂明听她这样说,心可算是安定了些。
掌中的膝被他捏的剧痛难忍,却麻木无知觉,此刻方好些……
语气回升了些温度,将药瓶那再手中轻轻摩擦了下。
“好,我给他看看。”
然后贺拂明高声唤了声阿阮,没一会儿他就进来,教他送给毕生看看,能否根据这一颗配出时效长写的药来。
阿阮正要接过药瓶时,呦呦目不斜视的说。
“我手中没有现成配的,劳烦好好拿去好好拿回来,不然我月底可就不好过了。”
话说的跟自身无关紧要一样,只是随意提点。
这态度……简直是不将生死放在眼中。
贺拂明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捏在手掌握了握,低头啜了口茶水。
阿阮果真拿着的时候力道加了三分,没什么规矩,礼仪的退了出去。
呦呦见他离去,好奇的问了一声:“为什么他从来不跟你行礼?”
贺拂明视线淡淡挪过去看了一眼,阿阮正好带上了门。
他说:“奥,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呦呦:???
南息之中可没听闻还有一位皇子啊。除了太子贺秉修,淳王贺淳君,羡王贺羡轻,还有面前这位没有封号的二殿下贺拂明。
可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位皇子……
呦呦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笑问:“不会跟我一样,出了什么意外才摸去了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