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温僵直的身形才不等放松,那人已经握住了他的另一只脚……
蒋温摇着头,双手朝着蒋木处胡乱揪抓。
“蒋木,蒋木,你饶了我……小叔,叔――”
慌乱恐惧的声音突然紧接着一句:“阿――”
小叔?
这称呼当真是新鲜,他与蒋温一起长到十七,八岁,还真是头一遭听到蒋温这样称呼他的。
正巧这个时候抓住了蒋木的一角,用力一拉,直接撕了他的衣裳……
蒋温疼得是头撞地地,除了嘶吼悲鸣,再也无法做其它……
等他叫了几嗓子后,就被人拖到院子里。
只见出门的路上,全部是燃烧的红碳。
蒋温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了半个多月,他知道是数不清的一天又一天……
出去?
他现在起身都难,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是块好皮儿。
趴在地上看过去,觉着一股子热浪能席卷着他,他本能性的往后退。
才退了两步,就被人踩住了后腰。
一个力道,直接将他踩的不能动弹……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去,你能回家了……”
蒋木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轻,从来都不带任何波动的情绪。
然而此时这么轻的声音,就像是悬在他心脏上的一把匕首,距离只隔了一层心脏上的膜。
蒋温跟疯了一般,脑子里闪过一幕一幕他受刑的样子,嘶吼出声。
“蒋木,蒋木,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我爹会杀了你的,会杀了你的。”
颤抖不稳的话音带着呜咽蹿进蒋木耳朵里。
蒋木松开脚,看着基本爬不起来的蒋温……
他手一伸,立马有人放了一柄宝剑在蒋木手中。
从未握过剑,竟不知道有这样沉。
蒋木稍稍端倪了一眼,拔出来,“噌”地一声,剑尖抵在蒋温脖子后。
“出去,不然我就一剑刺死你。”
话依旧轻。
像是蒋木嘴里从来都没有说过重话,但每一句给你的感觉却都截然不同的。
好比这一句,威胁森然,听得蒋温心里打颤。
他试着爬起来,浑身的疼痛交织在每一寸皮肤上,每一处筋脉上。
好半天,他是颤颤巍巍的站在地上,双足疼得他眼泪直接掉下来。
战场上杀敌,被人曾两人夹击捅了两剑,他都没有流过眼泪……
今日的这疼,只有他自己体会得了,言不能述。
咬着牙,掺着血一起咽到肚子里。
蒋木拿着剑,抵在他背后,正在薄脊背处,肩下腰上的位置正是敏感。
让蒋温浑身一抽,拔了一口凉气堵在嗓子里,噎在胸腔里。
蒋温无奈,无后路可退,只得一步一步向前。
每一步都是钻心底的疼,疼得他想嘶吼,疼得他想恨不得直接了结自己的性命。
蒋木踩着蒋温留下的一步步血印,逼他往前。
迎面来的热浪越来越盛,蒋温步子越来越慢,整个人都无力的佝偻起来。
蒋温双眼怎么睁都是橘红色的火苗,全都钻入了眼睛里,灼得他疼的慌。
到了炭火前一步时,蒋温觉得自己的脚尖已然烫的血肉翻腾,猛然一顿身形。
蒋木似是知道他会停下一样,抵着的剑一下子就刺入了蒋温的脊背。
疼痛迫使他朝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