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三朝元老,先皇侍读,前朝宰相。
一位边境大将,披荆斩棘为国驻守边境。
满门荣光。
刚才都是看着曲是欢慌了心神。
曲是欢曲家也是英杰辈出,两厢比肩,相偌长短。
誓与公道,若有偏颇,前朝不稳……李邵仪也是觉着额角疼。
她的小四子因为被纪宛秋爹爹使计阻塞,以致封作太子妃的是她纪宛秋,曲是欢则降居侧位,被人横插一脚。
侧位,再好听,再高,终是低人一头,贵妾罢了。
故此二人一向对立。纪宛秋嫉妒曲是欢得宠。曲是欢憎恨纪宛秋的横插一角。二人你来我往,但第一次是光明正大的摆到众人眼前。
纪宛秋从若月手上取的符箓,看了几眼。
鬼画符,不入流的东西。
嫌恶的还给若月,那橘影婢子托着,恭敬的还给安守义。
安守义先是一愣,取着连忙递给李邵仪。
就在此刻,帘后枝香抱着的孩子突然短促的哭了一声。曲是欢细细唱着歌拍着,哄着婴孩。
李邵仪心下嫌恶,不耐烦地拂开,皱着眉头。
“敬国夫人,继续。”
殿上众人此为大惊。这,是默认给皇后数状!
李邵仪给了纪皇后面子,却仍打算偏颇曲是欢。
也是,几个时辰前,曲是欢生了一位皇子。
这可想想,曲是欢原生就是皇上的心尖肉。这下可算是了不得了,一个皇子,如虎添翼般的宠爱。
曲家,怕是要上天了。怕是要抢了纪家在东唐第一朝臣世族的称谓了……
敬国夫人直直身子,朝着皇后行半礼,随后语带英姿,如同舞剑一般,酣畅淋漓的续道。
“臣妇不敬,方才在皇后殿后院,墙角梅树下也挖出符箓几张,树下还有灰烬未燃完,写有:双生子……”
纪宛秋虚眯着眼,揉着怒,冷冽的说:“你居然敢搜本宫的寑殿?”
敬国夫人深色凌然,漠视,只是咬文嚼字般生硬吐出:“不敢,只是有一小宫女在重华殿外畏首畏尾的超里面东张西望,安守义觉得有怪,抓了上前。先是一言不发,再是求饶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路过。还好安总管发觉事情不简单,一番逼供,这才娓娓道来。”
敬国夫人眼睛一斜,护犊子的架势一起,直直毫不给颜色的发问:“娘娘,可知那婢子是哪座宫殿的何许人也?”
纪皇后看着敬国夫人这番气态,心下有些堵塞。
缓首翘起,直视李邵仪。
李邵仪却不知何时,已经退居帘后,同曲是欢一起调笑怀中婴孩,是不是还能听到李邵仪的笑声传出来。
纪宛秋想到一年前,李邵仪与她儿子那番亲昵模样,却在曲是欢有孕后荡然无存。
李邵仪对她儿子,不在是视为孩儿,而是视为皇子。
亲昵全然无踪,只剩严苛。
纪宛秋眼神晦涩,嗓子哽了一口气,怨气浓厚,萦萦而绕,紧紧将她包裹,显得整个幽怨悲伤。
好一会儿,才目露凶光,傲气凛然,重新回到皇后模样。而不是李邵仪的妻子,怨妇模样。
“罪婢呢?”
安守义四周一关心,铺开眼睑。
“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