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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最近变得有些懒怠,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墨容麟则刚好相反,过了周岁,他似乎长得更快了,每天都是生龙活虎,不缠人,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白千帆也不去管他,只要他在自己的视线里就成,她懒懒的趴在软枕上,问如玉,“最近殿里怎么不薰香了?”
如玉奇怪的看她一眼,“不是公主您不让熏了吗?”
白千帆有些愣怔,她说了吗?怎么没什么印象?
她扭头看着近旁的大柱子,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上边谁给刻了印子,一道道的,是什么意思?”
如玉走过来看,描金绘彩的柱子上果然有一些印痕,不留心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她摇摇头,“会不会是小王子弄的?”
白千帆瞟她一眼,“他得搭多高的椅子才能够得着?”
如玉笑笑没说话,白千帆看她的神情却困惑起来,“你是如珠还是如玉?”
如玉掩嘴笑,“公主您是怎么了?奴婢是如玉呀,您以前可一次都没认错过。”
白千帆抚了抚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最近脑子不太好使,记性差,对了,我是不是有个哥哥?”
如玉诧异的看她一眼,“公主的阿哥是齐王殿下,他出远门去了。”
白千帆哦了一声,“他去很久了吗?我都快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是,殿下外出很久了,公主若是想他,可以给殿下写信。”
白千帆摇摇头,“算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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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霁华很莫名的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史莺莺,“刚刚在念唠我吧,别想了,我回来了。”
史莺莺刚看到他时,确实有些惊讶,但等她走下楼梯,一张脸垮了下来,“你还知道回来啊?自己去瞧瞧账本子,欠店里多少银两了,每天劈柴挑水都不够还的。”
“你这人,太没意思了,刚见面就提钱,”蓝霁华从怀里掏了两锭银子往柜台上一放,“够还债了吧?”
史莺莺眼睛一亮,拿起银子细细看了看,只差没上嘴咬了,问,“哪来的?”
蓝霁华挺了挺胸膛:“我是个江湖剑客,杀富济贫时给自己留了两锭。”
史莺莺有些不相信,“就两锭,没有了?怎么不多留两锭?”
“没有了,”蓝霁华拎着荷包晃了晃,果然空空如也。
史莺莺啧啧啧:“看来你不是个纯粹的侠士,杀富得来的银子不应该全部拿去济贫吗?怎么自己还昧下两锭?”
蓝霁华叹气摇头,“莺莺啊,有时侯你矛盾起来,真让人无言以对,刚刚还埋怨我留少了,现在又说我留钱不对。”
史莺莺把两锭大银收进银箱锁上,再放进柜子里锁上,转身答:“我首先是个商人,其次是个有良知的商人。”
蓝霁华:“……”这下他真的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