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点点头,转身进去了。
墨容澉缩在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钝硬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没感觉到疼,他真怀疑那不是白千帆,虽然她戴着面纱,可明明看到他了,没有欢喜,只有躲闪,漠然的一瞥后,她把他当成陌人,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就这样弃他而去。
曾经以为失去她是万劫不复,原来不是,真正的劫难在这里等着他,如当头棒喝,震得他茫然失措,神志半天都没办法归拢来,浑浑噩噩中,他看到了尉迟文宇那张得意的笑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明明两人七八年没见,却没有一点生疏的样子,一个阴沉着脸,一个却是笑嘻嘻的打招呼:“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鸣锣敲鼓为你开道。”
“我以为你死了。”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无所谓失望,你和我本无关系。”
“也是,”蓝文宇笑了一下,“我真正要找的人那个人是墨容渊,不过听说你替我报了仇,谢了。”
“我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
“本来还想若是墨容渊上了位,便借着南原的势力跟他斗一斗,既然你把他灭了,倒省了我的事,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故友,难得来一趟,不如到我府上多住几日,喝了我的喜酒再走。”
蓝文宇边说边看墨容澉的脸色,“刚才你看到她了吧,是不是很漂亮,舞阳公主,南原第一美人。”
墨容澉问,“她什么时侯到的南原?”
蓝文宇哈的一笑,“听你这语气,好象跟我未婚妻挺熟似的,可别让我误会,我很小气的,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墨容澉的脸色阴沉了两分,又重复了一句:“她什么时侯到的南原?”
蓝文宇皱眉,“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可是在我的地盘,我要是不高兴,扯着嗓子喊一声东越皇帝在此,你猜南原女帝是以礼相待,还是让弓射手将你射成筛子?”
墨容澉缓缓抬手按在剑鞘上,勃发的怒气在夜色中无声的漫延。
蓝文宇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行行行,我说,舞阳公主是南原女帝失落在民间的女儿,大约去年才回来,说起来还蛮巧的,她之前一直呆在东越,莫非你们真的认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认识归认识,可她现在是我未婚妻,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别看她漂亮就动了歪心思,我不答应……”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墨容澉的表情,可墨容澉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表示出愤怒和悲伤,他只是沉默的站着,冷着一张脸,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居然转身走了。
蓝文宇有些莫名其妙,冲他背影喊:“哎,这就走了,要不要到我府上去坐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