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笑得轻蔑,堂而皇之往里走,一直走到最里边的一间,一个女人侧身躺在地上,一身雪白的袍子衬出身姿婀娜,柔顺的长发散乱在两旁,象是睡着了。
黑衣人伸手扭断门上的大锁,悄悄走了进去,轻声唤她,“囡囡。”
“嗖”的一声,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黑衣人惊愕的回头看了一眼,再扭头回来,面色已经平静下来,地上的女人站了起来,却不是他嘴里的囡囡,是一张陌生的脸。
黑衣人扯下脸上的蒙面,笑了起来,“好一招请君入瓮。”
皇帝的声音响在铁笼外,“这样多省事,自已走进来束手就擒。蓝文宇,别来无恙。”
蓝文宇扬眉笑,“墨容澉,你就是这样招待故人的?在南原,我可是放了你一马。”
“是么?放朕走,不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么?”
“如玉告诉你的?”
“答案并不难猜,这回也一样,那只叫点点的豹仔出现的时侯,朕就起了疑心,若是背后没有人,它自个千里迢迢跑过来,还能准确的找到千帆,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朕要谢谢你,它出现得很及时,救了千帆一命。”
蓝文宇讥讽的道,“到了你身边,还让她身处险境,你这个夫君当得可真够格。”
“是不太够格,”皇帝苦笑,“包括这次也一样,为了诱敌深入,不得已让她受了委屈,我心里也不好受。”
“少在这里假腥腥了,为了你的江山社稷,自然是谁都可以牺牲。”
“不要这样说他,”随着一声娇脆的声音,白千帆从角落里走出来,“这是我的意思,原本皇上想让我得手,传出他的死讯,我拦着没让,蒙达新王登基,在北部境线上蠢蠢欲动,这个时侯若是听说东越的皇帝死了,定会趁机挑起战火,我不过受点小委屈,便能避免北部的百姓卷入战火之中,有何不可?”
她走到皇帝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宽大的广袖下,皇帝习惯性握住了她的手。
“蓝文宇,你当初既然放我走,今日为何又要生出这些事端,在我心里,你并不是一个坏人。”
蓝文宇深深的看着她,一别有年余,她似乎跟从前有所不同,眉眼更鲜活,眸光里少了警觉,多了欢喜,在自己的爱人身边,她当然无须警觉,因为会有人替她撑起一方天地。但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他。
“囡囡,”他轻声叫她。
皇帝眉头一皱,“她已经不用这个名字了。”
“是的,不要再叫我囡囡,这个名字带给我的回忆并不好。”白千帆说,“我问你,用香蛊控制我杀皇上,是你的主意么?”
蓝文宇微微有些吃惊,“你知道我给你种了香蛊?”
“逃走的那天我就知道了,也知道自己为何一连数次都逃不掉,是因为你给我种了香蛊。”
蓝文宇笑了笑,“知道了也无妨,没错,我一早就给你种了香蛊,原以为你一定是我的,但……你还是跑了。”
皇帝不愿意听他说这些,说:“南原女帝已经被幽禁,那么杀我是你自己的主意么?”
蓝文宇笑得有些高深莫测,“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