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掩嘴笑,“或许是陛下最近太忙,忘了告诉公子。”
尉迟不易有点生气,不是最好的朋友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她?
“公子,您没事吧?”宫女关切的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尉迟不易摇了摇头,“你忙你的去吧。”
宫女头顶着水瓶走了,但尉迟不易总觉得她临走前看自己那一眼跟康岩龙何其相似,都带着怜悯的意味。
康岩龙怜悯她是因为她中了毒,这个宫女怜悯她是为了什么呢?
尉迟不易呆呆站了一会子,转身从拱门走出去,回头看一眼,恍然大悟,这里大概就是南原皇帝的后宫了,以前没住人,封了起来,现在要纳妃,所以打开门修缮宫殿,好迎接蓝霁华的后妃。
尉迟不易没了往前走的兴趣,闷闷不乐的打转回去。
蓝霁华要纳妃了,这个消息象块石头一样堵在她胸口,如果他纳了妃,他们还能做好朋友吗?还能一起睡吗?这个念头一起,尉迟不易的脸红得要滴血,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她和蓝霁华的深厚友谊很可能会因为他的那些妃子变得和从前不一样。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象……心爱的东西要被人抢走,非常不爽。
她搭耷着头,慢慢走在草地上,几只孔雀正昂首阔步,看到她,纷纷凑上去,尉迟不易天天喂它们,彼此间已经相当熟络了,哪怕没有吃的,尉迟不易摸摸它们的头,跟它们玩一会子也是好的。
但尉迟不易今天显然没这份心思,正烦燥呢,孔雀轻轻啄在她手臂上,她一时恼怒,飞起一脚扫过去,几只孔雀惊得扑着翅膀飞走,有的落在树上,有的落在远处,睁着一双小眼睛,莫名其妙看着她。
身边清静了,尉迟不易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软底的鹿皮鞋,鞋面上镶着一颗闪闪发光的黑曜石。
她顺着鞋子往上看,看到了蓝霁华面带微笑的脸。
“怎么了?”他问,“好象有点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尉迟不易扯着嘴角象抽风似的呵呵两声,“听说陛下要纳妃了,恭喜恭喜啊!”
蓝霁华笑看着她,“不易,不会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吧?”
“怎么会?”尉迟不易夸张的大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如此一来,陛下终于摆脱了龙阳之癖的嫌疑了!”
蓝霁华点头,“这么看,我纳妃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啊,”尉迟不易说,“只是我不明白,陛下先前一直不肯纳妃,现在怎么又想通了呢?”
蓝霁华没说话,笑容有点无奈,也有点淡淡的苦涩,不想通怎么办?谁让你去地牢,谁让你去惹女帝,她拿你的命威胁朕,朕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
不易,朕若不答应,你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