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不易摸了摸鼻子,“我只是觉得没到最后时刻,就不要轻言放弃。”就象当初她屡次刺杀蓝霁华不成,垂头丧气时,蓝霁华也曾这样鼓励她,结果她就傻兮兮的留到现在,成了现在这个今日不知明日事的不易公子。
远处的两个人驻足站在花树下,头顶是一片雪白的小花,落英缤纷,夕阳的余辉把花染成绯红色,如同轻薄的云霞,树下的男人玉树临风,女人明眸皓齿,组成绝美的风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画中的两个浑然不觉,目光都看向一处,沉默着不说话,半响,阿云苏感慨的说了一句,“不易又交新朋友了。”
蓝霁华笑了笑,把目光从尉迟不易的脸上收回来,自从她中了毒,整个人跟焉茄子似的打不起精神,只有和阿云苏在一起的时侯,她才有了从前的笑模样。可是他把她的新朋友抢走了。
“吃醋了?”
阿云苏被他的措词吓了一跳,赶紧摇头,“没有哇,我看得出来,不易很孤单,多交朋友对他来说是好事。”顿了一下,又问:“陛下,不易是东越人,他为什么不回去?”
蓝霁华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回不去了。”
“为什么?他家里没人了吗?”
蓝霁华摇了摇头:“回去他就……”他没说完,反问她,“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他脸上仍带着温和的笑,眼神却陡然利如刀锋,让阿云苏心里一颤,赶紧垂下眼眸,再抬眼,他又变得象平时那样漫不经心,好象刚才那寒厉的眼神只是她的错觉。
有句话阿云苏不知道该问不该问,踌躇着没有开口。
蓝霁华笑了笑,“有话便说,在朕面前,你不必拘束。”
阿云苏心一横,问,“陛下,宫里都传不易是您的男宠。”
蓝霁华一愣,继而仰天大笑,“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人在传吗?”
阿云苏期期艾艾,“这么说,有这回事?”
蓝霁华挠了挠眉梢,“怎么说呢,不易怕蛇,有几次蛇爬到他床上,把他吓着了,跑到朕的床上睡了一晚,被底下人看到,便传出风言风语。朕是个随性的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懒得理会,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多舌,看来朕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们了。”
阿云苏说,“不过我看得出来,陛下对不易很宠爱。”
“他年纪小,朕当他是孩子。”
阿云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日看到不易趴在陛下腿上,还真吓了一跳。”
蓝霁华挑眉一笑,声音低下来,“你若愿意,可以趴在朕的身上。”
阿云苏没想到蓝霁华突然来这么一句,脸瞬间红了,嗫嗫的,“陛下……”
蓝霁华再问,“若是让你选,朕和不易,你选谁?”
阿云苏的脸更红了,咬了咬唇,声音细细的,“自然是选陛下。”
蓝霁华满意的笑了,“朕比你大了一截,还怕你不愿意,既然你选朕,那朕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