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觉得没脸回去,象你三哥一样,在南原落了户。”
一直沉默的尉迟景容问:“陛下真的没有杀过尉迟一族的人?”
蓝霁华看着尉迟不易,微微一笑,“朕,不会骗不易。”
尉迟景容朝蓝霁华拱手,“景容多谢陛下不杀族人之恩。”
“那次你若不逃走,朕会让人把你医好,再放你走。”
“是景容愚钝。”
蓝霁华摆摆手,“以前的事不提也罢,宫里虽大,却也冷清,不易在宫外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以后常来常往,多走动,朕看着你们兄弟关系亲厚,也很欣慰,不似朕孤家寡人一个,没有贴心的兄弟姐妹,好在不易与朕投缘,有他陪着朕,这宫里的日子才不至于太孤寂。”
尉迟景容轻轻扫一眼,自家妹子正看着蓝霁华一脸傻笑,他在心里喟叹,不安慢慢放大。
“不易能陪在陛下身边,是不易的福份,我这弟弟年纪尚小,若是有什么惹陛下不高兴的,还请陛下多担待。”
蓝霁华哈哈一笑,“你倒是很了解你这个弟弟,他犯起浑来,可不管朕是不是皇帝,想使性子就使性子,上次偷偷从宫里跑出去,朕差点没把打昆城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派了灵蛇出去,才把他找回来。”
尉迟景容便作势喝斥不易,“十四弟,以后可千万不能跟陛下使小性子,听到没有?”
尉迟不易抿嘴笑,“知道啦。”
看得出来,尉迟不易很高兴,她高兴,蓝霁华就高兴,着人摆宴,要款待尉迟景容。
男人在一起,自然是要喝酒的,尉迟景容酒量不错,蓝霁华难得碰到一个好酒量的,也敞开了喝,你一杯,我一杯的往嘴里倒。看得尉迟不易眼睛都睁圆了。
“三哥,少喝一点,呆会还要回去呢。”
“没事,”蓝霁华的目光带着迷离,“醉了就歇在宫里,又不是没地方睡。”
康岩龙一直在边上服侍,见蓝霁华喝高了,小声劝,“陛下,您都醉了,少喝一点吧。”
“这点酒朕就醉了?”蓝霁华把空酒杯往桌上一墩,“给朕满上,朕要同景容喝个痛快。”
尉迟景容也喝了很多酒,脸和眼睛都红了,他把小酒杯在手指转着圈,“陛下,您还是听劝,别喝了吧。”
康岩龙赶紧附合,“是啊,陛下,别喝了,奴给朕下沏茶。”
蓝霁华有些不悦,摆摆手,“罗嗦什么,你下去,朕这里不用你侍侯。”
康岩龙踌躇着没有马上退下去,蓝霁华猛的拍了桌子,“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着实让大家吓了一跳,康岩龙不敢再磨蹭,赶紧退下去。
尉迟景容提起酒壶给蓝霁华斟酒,“陛下息怒,景容今日舍命陪君子,让陛下喝痛快为止。”
蓝霁华这才缓了脸色,端起酒杯又笑起来。
尉迟不易坐在一旁,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皇帝有些怪怪的。
“三哥,差不多就行了,别喝了。”
蓝霁华看她蹙着眉埋怨尉迟景容的样子,象极了管事的小媳妇,就当她是个女人吧,他眯着眼睛笑,醉眼看她,越看越象个姑娘。
尉迟景容答了声好,突然越过桌子,窜到蓝霁华的身后,手里多了把弯刀,刀抵着蓝霁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