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厚光怀疑墨容澉是个神棍,自己猜不出任务,赖屋宅风水不好,现在换了宅子,也没见他多积极,倒让人买了一些羊皮大鼓搁在门廊下,白天到绸缎庄走走瞧瞧,像个老板的样子,夜里罢了饭,坐在门廊下敲鼓,一直敲到夜深人静,惹街坊四邻怨声载道,可是若有人来拍门,宁十一和宁十九冷着脸门神一样杵在门口,来人便怯了胆,嘴里嘀咕着,“三更半夜敲什么鼓啊,扰人清静,”不等里头答话,自己先转身走了。
谢厚光仔细听过几回,但听不出敲的什么,试探的问墨容澉,“老爷,您喜欢敲鼓啊?”
“嗯,”墨容澉掂了掂鼓槌,“爷就这点爱好。”
“老爷敲的什么曲儿?”
墨容澉斜斜瞟他一眼,没说话,举起鼓槌重重敲下去,鼓皮震动,“砰!”的一声,把谢厚光吓了一跳,再要问什么,鼓点嘈杂,已经没有他说话的机会了。
白千帆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喝完水躺在床上并没有立刻睡着,隐约听到远处的鼓声传来,她闭着眼睛,无意识的数着鼓点,突然眼皮一弹,翻身坐了起来,竖着耳朵仔细听,眼睛还闭着,嘴角却慢慢弯了起来,最后竟是眉目舒展,愉悦的笑了起来。
第二日下午,太子来见她,进门就拱手,“先生真是料事如神,那日外围的栏杆确实是被人动了手脚,刺客果然有同伙。”
白千帆笑着说,“那便让人查查我挑出来的那些名单,或许会有发现。”
太子道,“孤已经吩咐下去,就从先生挑出来的那些人里头彻查,一定要把刺客揪出来。”
白千帆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暂时,他们查不到墨容澉头上,想起昨晚听到的鼓声,她说,“殿下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小人不好再讨搅,还是出宫去吧。”
太子却微微一笑,“孤请先生来,是想听先生说说外头的见闻,这两日忙着查案子,抽不出时间来,等案子有了眉目,孤与先生好好聊聊。”
白千帆心里咯噔了一下,“蒙太子厚爱,小人不胜荣幸,只是小人心性散漫,不习惯长时间呆在一处地方,实在是……”
“先生不必顾虑,虽然宫里诸多规矩,但在孤这里,先生不必拘束,跟平日一样就好,宫里闷是闷了点,不过要解闷也有法子。”说完抬手击掌。
一个侍从进来,太子抬了抬下巴,“去准备礼乐,孤要陪先生一同欣赏。”
“是,殿下,”侍从躬弯领命退下。
见白千帆一脸不解的样子,他笑了笑,做了个手势,“先生请随孤来。”
白千帆和宁十三对了个眼神,没说话,跟着太子出了门口,她原想着只要暂时查不到墨容澉头上,她便出宫与墨容澉汇合,想办法离开贝伦尔城,没想到太子却不放她走。
从她住的地方出来,拐了一个大弯,进了一座殿,两边摆着几案,案上有点心酒水,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白千帆听到太子吩咐礼乐,估计是请她看歌舞表演。
果然,她刚坐下,舞姬和乐师就鱼贯而入,朝他们行大礼,太子抬了抬手,乐师们退到一边坐下,弹响了琴弦,琴声悠扬绵长,舞姬们手里舞着彩带,踏步踢脚
,彩带飞扬,动作整齐。
白千帆津津有味的看着,等一曲结束,笑了笑,说,“看到这热闹的场面,小人都有些心痒了。”
太子有些意外,“先生会跳舞还是会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