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十一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一个随从打扮的男人,他瞪着马主,“说好了先不卖,你这人怎么不讲信用?”
马主红着脸,讪讪的道:“您又没下订,有主顾上门,我怎么能不卖?”
“那不行,”男人侧身让开,看了一眼后头,“是我们殿下要的马,你敢卖给别人?”
一听殿下,那马主也吓着了,不知失措的看着迎面过来的华服男人。
等人到了跟前,随从很是傲气的说,“这是六皇子殿下。”又指着那匹矮马对昆清珞说,“殿下,就是那匹马,您瞧是不是好马?”
昆清珞打量着马,点了点头,“不错。”
马主哈着腰,嗫嗫的道,“若早知道是殿下要马,小的岂敢卖给别人,但是现在……”他手里拿着银票,跟拿着烫手山竽似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那随从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从宁十一手里拿缰绳牵马,宁十一手一紧,握住缰绳没松,随从没料到这人居然不识相,有些意外,扬了扬眉,“敢跟我们殿下做对,嫌命长啊?”
宁十一冷笑,“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我钱都交了,你还要硬抢,这就不讲道理了吧?”
墨容澉见昆清珞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加以干涉,便笑了笑,说,“既然是殿下先看中的,这马理应给殿下。”
昆清珞打量着墨容澉,见他衣着光鲜,气度不凡,有心结交,也笑了笑,“这位爷是个识大体的,敢问贵姓?”
墨容澉拱了拱手,“鄙姓黄,是城中锦绣绸缎庄的老板。”
昆清珞脸上的笑意多了些,“原来是锦绣绸缎庄的黄老板,幸会幸会,锦绣绸缎庄在贝伦尔城可是响当当的,已经开了五家分号,黄老板把生意做得这样大,令人佩服。”
“殿下过奖了,黄某区区是一介商贾,不值一提。倒是这位兄弟,”墨容澉指着那位随从,“眼光独到,一下就认出这是匹好马。”
得到表扬的随从很得意,说,“别人不识货,我是认得的,这是打南边来的矮马,别看它矮小,耐力却比普通马要好,骑着它走几天几夜也没问题。”
墨容澉点点头,“这马能走山路,多陡峭的山都爬得上去,步子稳,轻易不撂蹄,而且不挑料,什么都吃。若是远行,带着它最合适。”
昆清珞笑着打起哈哈,“我这随从只懂点皮毛,黄老板才是真有见识。”
墨容澉谦虚的道,“生意人嘛,走南闯北的,知道的比别人多一点而已。”他对宁十一使了个眼色,“还不把马绳交给这位兄弟?”
宁十一面无表情把缰绳往随从手上一递,随从喜笑颜开的接过去,“多谢黄老板。”
昆清珞对墨容澉印象不错,想交这个朋友,就不好让人吃亏,说,“这马就算我从黄老板手上买的,原价上加三成给黄老板。”
墨容澉哪里肯要,推辞着,“六殿下千万别这么说,平日里想到殿下那里拜会都找不到门路,今日能送匹马给殿下,是鄙人的荣幸。”
昆清珞见他不肯收钱,更加过意不去,刚好到中午,便要请他吃饭。墨容澉本来就抱着结交之意,也没过多推辞,便和他一
同去了。
昆清珞请客喜欢去东来顺,一来显得尊贵,二来这里有他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