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老君山风景虽然不如冬天,依然是游客如织,顺着中林索道直接上到山顶,忽然又阴雨绵绵。
从山顶往下看去,半山腰云雾缭绕,而山顶的金殿于云海中似在漂浮,宛若仙境。
站在界碑前拍了张合影,朱三元扶着栏杆眺望着远方的远海,一种豪情油然而生,这就是爷刚爬上的江山啊。
下着小雨的山顶气温骤降,有专门出租衣物的业务,朱三元早有准备,将背包里的外套拿给姜宁和朱翊钧。
景色很美,食宿却很贵,一份肉丝面要二十块钱,住的房子带窗户的要一百五十块,既不能洗澡也没有空调,卫生间是蹲坑。
朱翊钧上一趟卫生间差点没熏晕过去,他从小哪里住过条件这么差的地方?
回到房间里,一闻被子上的臭脚丫子味更大,朱翊钧的好心情一点也没有了,吵着闹着要下山。
“今晚我们就在山顶上过夜,”朱三元罕见地没吵他也没打他,“你要下山可以,我把车钥匙给你,自己走下山去、自己上车休息。”
朱翊钧脑袋瞬间耷拉下来。
“山上景色是不是很美?那是工人们辛辛苦苦把建材拉上来后盖的;山顶没有自来水,饮用的水和食材全都是从山下背上来的,所以不可能让你洗澡,也没什么好菜;
觉得饭菜贵,你可以不吃;条件差,你可以不住啊,这是车钥匙,走着下山吧,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姜宁非常不自在地用手肘拐了他一下,示意这个大房子还有别人居住,别当着外人的面教育孩子。
朱三元瞪了她一眼,把车钥匙放到朱翊钧面前,眼神里含着怒气盯着他。
朱翊钧过了好几分钟才抬起头,嘟囔道:“人家能住你都能住,不就是没马桶、被子臭点嘛,我也能住。”
“那么多人把这三层都快住满了,不委屈你吧?”朱三元故意将车钥匙往他面前推了推。
朱翊钧的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见儿子不再执拗地要下山,姜宁松了口气,她也觉得山顶住宿的条件实在太差,本想避开朱翊钧,跟朱三元商量下山住房车。
朱三元这番话说出来,她意识到不能再惯着儿子。
夜里的老君山顶确实冷,顶多也就十度,虽说有电热毯,还是不怎么保暖,朱三元下床看到朱翊钧冻得顾不上脏不脏,缩成一团,把外套搭在了他被子外面。
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留宿山顶的人们早早地钻进被窝,玩会儿手机就全都进入了梦乡。
到了凌晨四点多,很多人起床穿衣,希希索索地吃着带来的方便食物,很快就鱼贯出了门。
朱三元不等闹铃响就把娘俩都喊了起来,朱翊钧衣服都穿好了,眼睛还没睁开,姜宁伸个懒腰问道:“有日出?”
“有,美得很,”他带着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来到玉皇顶,已经有很多人聚在那里,面向东方等着。
昨晚小雨不知何时停了,今早才能及时地看到日出,朱三元抢了个好位置,拿出望远镜向着远处的天边仔细找着。
“出来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