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叹了一口气,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与人说过话了,有些事压在他心里很久,见到唐诗彧他们,开始像倒苦水一样自言自语道:
“他们随机抓了我,将我的眼睛和耳朵毒瞎毒聋,还用家人威胁我,让我干这畜生才会做的事儿,你们要是被抓住说不定和我的下场一样。快走吧~”
说完,瞎子蹲下来又准备放血。
夜猫子侧目看到这不大的密室的角落里,摆放着大约三十瓶的琉璃瓶,里面装的都是白泽的血。
公子祁抓住瞎子要去放血的手,将他按压在地上。
瞎子也不挣扎,任由公子祁压着他。
白泽听到了声音,从昏迷中醒过来,狭长的眼睛如星辰一般美丽,而现在有些暗淡,半卧着,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用温柔到能包容一切的声音说道:
“善良的少年,请你放了他吧,他是无辜的。有今日的局面,是因为我的血能够提高修炼者修为的用处。有人贪婪,让他变得又瞎又聋,已经与他平安到老的命数有了变动,不能再因为我牵连到他的家人了。”
唐诗彧觉得白泽的思想不是善良,而是圣母,直接道出:“所以是你心甘情愿被他放血,让那些邪恶之人顺心随意的?”
白泽似乎从未想到这一层,沉默着不说话,眼神中有动摇。
“你知道是什么人将你囚禁到这里的吗?”唐诗彧问道。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管不了,你们也没有能力去反抗。”白泽虚弱无比。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唐诗彧一步步地诱导着,听到白泽说将他囚禁在这里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立刻联想到了钱晋,想要将白泽带走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白泽通过去,晓未来,可问尽天下事,将他拉进自己的阵营,百利无害。
白泽无力地趴在地上,合着眼说:“不做。”
这软糯的样子让唐诗彧心头蹿上一股心头火,但知道白泽的脾气,软硬不吃,外柔内刚,勉强不得,于是自顾自地说:“我带你和这个人离开这里,安顿好他的后半生,治好你的伤,你跟我十年的时间,十年对于你的寿命来说,不过弹指须臾。”
白泽眼都没睁开,柔柔弱弱地说:“他的家人还在那个人的手里,而且我不会为任何人所用。”
“你知晓天地事,告诉我他的家人在哪儿我去救不就行了?至于你的第二个担心,我保证不会让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唐诗彧顺着白泽的心意走。
白泽还是那副爱搭不理虚虚弱弱的样子,说道:“我不能随意告知他人天机,你走吧,你的交易我不会做的。”
唐诗彧心里的火突突地直往上蹿,本算柔和的小脸儿沉了下去,和一直傻站在一旁的三个大老爷们儿说:“你们出去,把棺材盖儿盖上,我一会儿就上去。”
公子祁压了压手中抓的人,表情淡然地问:“这个人怎么办?”
唐诗彧眼神凉凉的,说:“留下。”
夜猫子很信任唐诗彧,拉着一心想留下来看热闹的唐曾离开,公子祁放开那个人也走了。
棺材盖儿刚合上,唐诗彧抬脚踩在白泽受伤的蹄子上,装睡的白泽立刻几哇乱叫起来,发出的叫声非常奇特,似鸟又像海豚,唯一听得出来的就是其中的凄厉声。
白泽蹄子上的愈合的伤口立刻涌出血来,染红了他雪白的蹄子。
瑞兽白泽受人尊敬爱戴,传言善待白泽可福泽三代,被囚禁于这里是因为一时不察,愿意被放血是因为不忍看到瞎子命运全非,囚禁他的人从未露过面,所以唐诗彧是第一个光明正大毫无理由地伤害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