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渊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像是在他脑海中炸开了一样。
那个孩子,会不会……
不然,他怎么会觉得那个孩子一眼看过去,那么熟悉?
仿佛是在哪见过?
沈于渊想起那天那个小东西,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特别清澈的模样,就觉得心里发紧。
此时他失着神,秦弈怀的电话就进来了,他吸了口气,接起电话。
“怎么了?”
“你那边怎么样了?”沈于渊开口问。
他的话,让秦弈怀挺无奈,“大哥,我这刚到,哪里有那么快。”
认识沈于渊这么多年,他这么着急倒是让他很意外了。
毕竟他这人向来都是沉稳笃定,不疾不徐的。
沈于渊唇线紧抿着,不说话了,秦弈怀的话挺有道理,他才刚去,是自己太过着急了。
“不是说还有两个月吗,宋今棠又变卦了吗?”秦弈怀问,心里却觉得沈于渊是活该,人家姑娘当初那么上心,他就嘴硬,现在知道急了?
他当初是劝了多少回了,不听不听的!
“没有变卦。”沈于渊说,情绪略低。
以前不喜欢宋今棠与他吵,觉得心烦。
也不愿意她管他的事情,她去管他与小夕的事情,他更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觉得不自在,不自由。
现在她的确是不管了,不闻不问了,他心里更烦了。
今天晚上她匆匆的走,宁愿去找区照南也不跟他说话。
比起吵,彻底的沉默才是最可怕的。
秦弈怀在那边又说了些什么,沈于渊没太听清,好半晌才回过神,“对了……医院那边,你应该是比较熟的,去查一查,她有没有生过孩子什么的?”
秦弈怀听闻惊呆了,“她……她是指宋今棠吗?”
“不是她,难道是你吗?”沈于渊烦了。
秦弈怀闭了闭眼,“于渊,如果我们的假设是成立的,如果你是忘了宋今棠,或者是记忆错乱的话,人还给你生过一个孩子,你真的完了。”
彻底就完了!
沈于渊闭上眼睛,手指扶着额角,唇线抿得死死的。
秦弈怀瘫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不要说沈于渊是当事人了,他这个局外人看着两个人这结婚一年多夫妻两个相处模式。
沈于渊真的太混账了,玩女人,羞辱宋今棠……
她想离婚,也就是对他彻底放弃了,对他这人不抱希望了呀。
沈于渊挂了电话,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书,燃起了一支烟。
他只觉得今日的烟雾格外的熏人,狭长的眸都眯了起来。
或许是秦弈怀的话吧,沈于渊就蓦地想起有一次他将她摁在案台上上,她眼里含泪扭着身子望着他。
从不敢置信再到眼里有恨。
他当时觉得心里畅快,她恨是她应该有的情绪,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的情绪。
他恨她,待她如玩物一般,他何尝不是恨她,毁了他平静的生活呢?
他明明可以跟小夕平静的生活下去的。
所以,他当时看到她那样的情绪,咬着她的耳朵,问她要钱还是要项目。
她眼泪跌了下去,伏在案台上小声在哭,他像是疯了似的在她身上发、泄。
最终,将她丢在地上。
烟蒂燃尽,灼痛了他的手指,他才回过神。
心底的扯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