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渊在病房里煎熬,而让沈家二老煎熬的是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跟误解。
沈于渊始终没有出现在父亲的葬礼上,也让公司的更多人过度的解读。
这让时尔的心里特别的难受。
就是这个样子的,明明大家对这个人,还有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理解,可是有很多人说起话来,那么理智气壮,那么言之凿凿的。
沈梧成的葬礼结束后,时尔带着球球一直在老宅里陪着沈家二老。
奶奶因为很多的事情堆积也病倒了。
沈于洲守着老太太,喂药端水的。
球球趴在床边,“太奶奶,爸爸不在,我会代替他照顾您的。”
时尔心里暖暖的,就这段时间球球真的是太省心了,在家照顾着妹妹,现在说话也宽慰老太太。
时尔笑了笑,握着奶奶的手,“奶奶,您可得好好的呀,如果沈于渊醒来,您再给病倒了,他该生我气了呢,怪我没照顾好您。”
奶奶听到沈于渊,眼眶热了热,却还是道:“他敢,他敢这样,打他。”
“谁敢打他呀,所以您好好的养着身体,等着他醒过来的时候,您自个收拾他。”时尔说着,总是一脸笑盈盈的。
老太太更难过了,握着她的手,“尔尔,真的是难为你了。”
“奶奶,您别这样说……其实他……”时尔终究是没说出来,前尘往事,真的都算是过去了。
各有不易,人也做不到十全十美,只求无悔吧。
沈于洲也劝她,现在是家里最难的时候,可是要齐心协力共度难过的。
最终奶奶也安心的吃药,说是不给他们年轻人再填负担。
等着老太太吃药睡着了,沈于洲才问起他哥的情况,也问起公司的事情。
时尔也明白沈于洲的担心,也能够明白他的无力,毕竟他一直在外面,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心里很是着急。
这个问题,时尔也没办法回答他。
“无论发生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人没事就可以,其他的,都没关系的。”人的一生,起起伏伏是很正常的呀。
有些东西失去了可以再去挣回来嘛,只要人好好的,都没问题的。
沈于洲听到她这样的话,本来担忧的心一下就平静下来,“嫂子,我多少有些能够明白,我哥为何就那么在意您了。”
时尔冷哼了一声,“可别……他还真不是。”他欺负起她的时候,也是很溜呢,不留情。
“真的,你真的很好,很好,就是稍稍的一句话就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沈于洲道,所以哥哥才珍视她,或许也因为这个原因做过错事。
他说着还说起原生家庭的问题来,说他自己一直都不知道退伍了之后自己能做什么,当战友假期回家,或者想家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感觉来。
他说他没家,只有家人,所以哥哥有事的时候,他可以赴汤蹈火,却不愿意回来。
家是一个人的归属,如果不愿意回来,那是真的不舒服了。
时尔也能理解为何在沈梧成过世之后,他们那么冷淡,因为沈梧成这个父亲做的也的确是不够格,在孩子最需要的时候没尽责任,也别怪有这样的结果。
两个人的谈话,被上楼的陆北淮给听到了,他一时间就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