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娇觉得自己要死了,疼死的。
麻药劲一过,伤口处疼的她都怀疑人生了。
她扭头看着枕头旁的镇痛泵,感觉里面的药水纹丝不动:“老公这玩意是不是坏了?我好疼。”
“我叫医生。”
很快林致远回来了,身后跟着袁圆。
认真检查了一遍,确认各种设备都没问题,袁圆安抚道:“肚子上开了一刀肯定疼,忍忍就过去了。”
张雪娇向她道谢,心想也许忍一忍,我就没了啊!真的太疼了!
送走袁圆,林致远抓着小雪的手:“老婆你辛苦了。”
“说这些有啥用...”张雪娇有气无力:“给我找点儿事干,分散一下注意力。”
在医院能有啥事?
林致远想来想去,把她的手机找出来:“你玩会儿手机。”
张雪娇恨不得踢死他,左手还在打吊针,只剩下右手,不好操作啊。
算了,自己挑的老公。
最后她让林致远找了部电影看。
晚上张雨乔带着萱萱来了,还有些怨气:“姐你生孩子不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妹妹?”
“说实话,我本来连爸妈都没打算告诉。”
张雨乔真服了她:“这么大的事情,你咋想的?”
“我想着,这恐怕是我这辈子最没尊严的时候,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地躺着吧。”
“你是不是傻了!”
张雨乔搞不懂她的脑回路,转头去看孩子了,省得被她气死。
张雪娇瞅了眼围着饺子的那群人,唉,我就知道自己会失宠。
当晚林致远和宋秀妮陪床。
刘慧芳想留,可王香梅还需要她照顾,实在没办法。
饺子一晚上哭了好几次,宋秀妮跟林致远都没休息,张雪娇倒是断断续续睡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袁圆来给饺子测听力,也不知道是羊水堵在耳朵里,还是有别的问题,左耳没过关。
张雪娇人都傻了,抓着林致远的手失魂落魄:“怎么办怎么办?”
“你别瞎想,过两天还要测一次的。”
林致远其实也很担心,可他不能显露出来,只能忍着。
张雪娇一紧张,觉得伤口越发疼了,又去看镇痛泵,感觉里面的药水完全没动静。
怕不是个假的吧?
“很疼吗?”
张雪娇疲惫地点头:“很疼,就像有一万只大象从肚子上踩过去。”
这一天来了许多人探望,亲戚,朋友,员工,张雪娇实在没精力跟他们说话,都是林致远招呼的。
熬到第三天,医生查房的时候问她通气没,希望她尽快下床走动,有利于恢复。
张雪娇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说下床了,她现在连坐起来都不行。
事实证明,刀口还不是最疼的,在张雪娇经历了拔尿管、憋尿到哭、二次插尿管,还有放不出屁疼到哭之后,她已经开始怀疑人生,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反复问自己人到底活着干嘛!
林致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替她疼。
还抱着饺子,试图让她看一眼:“老婆你看,饺子做梦会笑。”
张雪娇不理他,只是盯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