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獠牙银白的丧尸,林豪还是不忍心拔枪,眼盯着丧尸扑势,身姿迅速腾挪转移,闪到丧尸身侧,一记重拳,把它狠狠击倒墙面,隐隐还可听闻骨骼的爆脆声响。
文殊体格本就虚弱,所以变成了丧尸也不是很凶悍,如此,林豪才得以轻松制服,丧尸被此一连串重击打的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眼神通红的看着林豪,嘶吼连连。
林豪知道不能让丧尸有喘息的时间,随即,迅速把床单撕成条状,来到丧尸跟前,如包粽子般把它层层捆绑在衣柜旁,在紧紧打了几个死结后,这才大喘气的坐在地板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林豪脸色漠然握紧手枪,有好几次冲动,都想打死眼前狰狞嘶吼的丧尸。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应该尽快了结此丧尸,这也是文殊的愿望。事实上,它根本不是文殊了,除了这个变相的躯壳依旧,其余的部分都已随风而逝。但无论林豪怎么安慰提醒自己,他还是下不去这个手,这种明明知道需要放手却放不下,还是在等待不可能的发生,如针扎心,异常难受。
失神坐在床上,林豪眼神呆呆的看着身前脸色挣您的丧尸,双手情不自禁的揪着头发,嘴角也咧起丝丝凄惨的笑容。心中则不由自主的慢慢涌动着一股怒气,其中既有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更有对丧尸的仇恨,是它们,杀死了自己的父母,苏琴,李叔,最后,甚至连文殊都不放过,看着眼前恶魔般的丧尸,想起文殊之前的可爱俏丽,强烈反差刺激下,林豪胸间怒火冲天。同时环视周遭,心间死寂一片,生无所望,与其这样,不如豪迈的做一回男人,去西大,狠狠杀光那批丧尸,为文殊报仇,这也是他最后能为死去人做的事了。
越想越冲到,残存的理智也已被怒火彻底冲毁,随即,林豪拿起手枪,同时从厨房抱上两瓶煤气罐,嘴角紧抿,眼神冷寂,刚毅身影下有一种视死如归的绝决。
我走了,文殊!来到卧室,两眼迷茫空荡的看了一眼稍稍镇定的丧尸,林豪柔声说道,眼神迷离,透着一往情深。
而丧尸见林豪走近,额头顿时青筋尽冒,强撑起身子,伸长紫青手臂,张牙舞爪的抓向林豪,嘴中更是厉吼连连。
望着丧尸如此暴戾的模样,不知为何,林豪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响起文殊此前的莺莺话语,相爱的人,谁最后活下来谁最痛苦,现在看来真是这样,转念一想,让文殊以丧尸的方式存在下来是不是更痛苦呢?思虑到这儿,嘴角泛起丝丝苦笑,心中也在刹那间释怀了所有的纠结和不切实际的奢望,抬起手,对准丧尸额头,砰!霎时,乳白**崩裂,沾满林豪全身。而受此致命一击,丧尸的猩红瞳孔放大,尖叫一声,全身抽搐的摔到在地,血迹如瀑洒满洁白地板。
随后,林豪找出一个大袋子,把文殊的尸体小心装进袋中,牢牢背在肩上,双手则抱紧煤气罐子,开门扭头绝决离去,扭头瞬间,眼睛遍布血丝,心如刀割,曾经甜美的记忆也像电影回荡在他的脑海,一幕幕或苦或甜的画面也都像一把尖刀无形的刺在他的身上,流尽他所有的血液,也是他前进的动力所在。
开车迅速驶向东郊,此刻残阳如血,荒野落寞,拖得林豪背影悠长,露出几分凄惨孤寂。寻到石头下已经被文殊重新修整好的父母坟地,林豪在旁边另挖一片坟地,缓缓把文殊的尸体放下,而在手离开尸袋的一霎那,林豪心中竟觉几分坦然,好在完成了对文殊的承诺,好在自己可以放心走了,如果说还有一点遗憾,那就是他自己的尸体是注定无法与父母文殊团员了,思虑到此,林豪淡然一笑,笑中蕴含着丝丝无奈与苦涩。
一切安置妥当,林豪朝父母的坟地重重的叩了三个头,最后看了一眼文殊的坟地,似觉不满,又从旁找到一株纯洁秀气的野花插在其旁,如此才满意。随即,心存无憾的转身离去,也是该他给自己一个了结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