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白主动递上自己一直裹着挡风的的披风,帮祁原用披风把孩子绑在他怀里后,三人匆匆踏上归途。
“你回去要怎么交代?”柏立山问慕玉白。
“管他呢。”慕玉白无所谓的耸耸肩,没有援兵,楚星顾寸步难行,就是她献上什么良策楚星顾也未必敢轻易深入敌后。
而且,她也没说来一趟就一定能想出什么。
“某知道姑娘家乡风俗开放。”柏立山深深看了慕玉白一眼,意味深长道:“但这毕竟是大盛朝。”
“你什么意思?”慕玉白微微挑挑眉,柏立山不是那种多话的人,每次他对自己提的建议,都有他的用意。
“某只是觉得,姑娘如今在军中,并不完全安全。”柏立山没有把话说太明,但他知道,聪明如慕玉白,应该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慕玉白想了想,柏立山说得没错。
大盛朝的军队可没有现代那么完善的制度,那帮人想要弄死她,不必碾死一只蚂蚁难太多。
“给你们四殿下一点信心。”慕玉白故作轻松的笑着:“据我观察,他还是很讲道理的。”
“那姑娘想好,这个孩子要怎么交代了吗?”柏立山接着问。
“这倒是个问题……”慕玉白皱皱眉,肯定不能说是月氏余孤,她反问柏立山:“阿山,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办法倒是有一个。”柏立山瞥了眼跑在队伍最前头的祁原,“让他成为流民。”
“什么意思?”慕玉白不懂,流民这个词她不是第一次听,但一直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流民是指流浪在各国边界,不属于任何国家的人。”柏立山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些人没有姓,只有名,四处流浪,如果想摆脱流民身份,要么进城找一份散工,干满两年后,由雇主写信向衙门递交入籍申请,再由衙门审核,领取牙牌,自此脱离流民身份。要么入伍,从最低级做起,只要立了军功便可入成为军户,同样可以入籍。”
“那那些不愿意入籍的流民怎么活?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在国界之间穿梭,遇到战争怎么办?”慕玉白不解。
“做流民,就要做好饿肚子的打算。如果遇到战争,要么逃,要么死。”柏立山回答的简单,答案却格外冷酷。
“那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做流民?”慕玉白不解。
“流民不用缴纳各国赋税,不用服兵役,不受任何国家的法律约束。”
“哈?”不用承担任何国家的法律责任不就说明……明白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流民里有很多杀手?”
“对,在无国界的地方被流民杀死,流民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就是国土之内,流民杀人后逃跑,亦难追查。”
“可是你说流民没有姓,那祁原……”
“祁不是我的姓。”祁原扭过头,面无表情的对慕玉白道:“军队中的流民,都姓祁。”
“哈?!”
“你们是什么人!”尖锐的马哨忽然插入,打断三人的交流,一组着戎狄战服的十人马队出现在三人面前不远处。
看到这群人的出现,三人心中同时咯噔,不好!是戎狄的巡逻小队。
“十个人,你们打得过吗?”一层冷汗迅速覆满慕玉白的掌心与额头,这还是她第一次与戎狄面对面。
“会用刀吧。”柏立山没有回答慕玉白的问题,而是直接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匕首抛给她:“保护自己做得到吗?”
“没杀过人。”慕玉白有点想哭,几个意思啊这是?
“不让你杀人。”柏立山有点无语,“祁原要护孩子可能顾不了你,我去对付他们,你顾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