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寺卿,若一本手账和一背伤痕若能成为质控本府污蔑忠良的证据,这大理寺审案,会不会太过儿戏了一些?”似是终于不耐再这般撕扯下去,兵部尚书悠悠开口,一双三角眼中写满了厌烦。
“若只是一本诉忠心的手账,民妇自然不会拿出来。”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台词,慕玉白立刻开腔接话。
真是不枉她昨夜挑灯通读了柏守义这本手账,慕玉白阴测测的笑着,姓孙的,该是时候让你瞧瞧姑奶奶的厉害了。
“哦?”章无厌十分配合的接着问:“这手账里,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整数第十五页中,我公公写了这么一段话‘今日为省时间,某率将士穿山而过,山路崎岖,颠坏了一辆马车,车上一箱兵刃不慎摔落,某再检查箱子时,发现其中有几柄刀居然摔断,心中大奇。’民妇想问聂师傅一句,一把官家亲造的刀,会这么容易就摔坏吗?”
“聂某不才,别说官家的刀,即使是在下所造的兵刃,也绝不会一摔就断。”
“这件事,为何当时没有上报朝廷?”这次问话的是卢寺卿。
“禀寺卿大人,当时吾等并未有机会将此事上报给朝廷。”
“一派胡言,本府当时并未在军辎中发现断刀,且刘将军正是用了那批军辎打退了了东海流寇,若真若你说得那样,又怎么会打胜仗。”孙午使劲拍了拍桌子,慕玉白听着他的动静忍不住想笑,好歹是个兵部一把手,怎么这么点情绪控制能力都没有,被人随便激了激就跳脚了?
“孙尚书所言正是。”卢寺卿点头附和:“口说无凭,若只是手账所记内容,不足为信。”
“我公公当日也觉只凭自己一家之言,怕是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在发现那批军辎有问题后,公公私藏了一把断刃。”慕玉白的话像是一颗雷,炸得孙午与刘璨具是表情一变,不过慕玉白可没时间欣赏两人的表情,她接着道:“这把刀就在家弟祁峰手里,寺卿大人可传召家弟,呈上此刀。”
“传!”卢寺卿大手一挥,立刻有衙役领命下去传唤祁峰。
祁峰来得很快,进入大堂后,他微微朝堂内在座诸人行了个礼,便从身上解下一把军刀,递了上去。
“民妇斗胆敢问三位大人,这柄刀,是否出自兵部?”
“大胆,公堂之上,哪有你发问……”站在卢寺卿身后的一位寺丞想训斥慕玉白,却被自己老大打断。
“无妨。”卢寺卿手中捧着刀与章无厌对视一眼,将刀交给寺丞:“找人去验。”
“寺卿大人,在验刀之前,民妇想先做个试验。”喊住拿着刀就要离开的衙役,慕玉白再次抬头与卢寺卿对视。
她可不知道一会儿拿回来的,是不是她带来的这把刀,有些东西,还是早做早了。
“哦?”章无厌笑望着慕玉白,似乎对慕玉白的提议很感兴趣:“你要如何试验?”
“禀章御史,民妇怕是这公堂之上,力气最小的人了,不知几位大人可否让民妇试试刀,证实公公手账中所记是否为虚。”
“你要如何试?”章无厌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