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慕玉白平静的与崔关娴对视:“希望三少奶奶不要误会我与段按察使之间的关系。段按察使无疑是我所认识人中很优秀的,机智,有风度,人又是那么的风流潇洒。然而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不论段按察使对我有怎样的想法,但在我这里,若不是这些利益上的纠葛,可能我与他,连朋友都不是。”
慕玉白将话说得很重,重到完全不顾及若是段昂听到这番话,会产生什么后果,造成怎样的影响。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再纠葛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漩涡中,她现在只想做完自己的事。
而后安静的去过自己的生活。
“慕姑娘无需这样。”崔关娴垂下眼睑,微微摇着头:“今日,是关娴僭越了。”
“心中有结,总是要化开了,才好过以后的日子。”慕玉白拎着自己买的东西再次起身:“时候真的不早了,再不回去,那位可就该着急了。”
“姑娘好走。”崔关娴起身相送,慕玉白回了个礼,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间茶楼。
“小姐。”待见到慕玉白的身影消失在茶楼中,等在门外的丫鬟这才进屋,唤了声依旧坐在那里发呆的崔关娴。
“我们也回去吧。”崔关娴用手帕擦拭着有些微湿的眼角,露出惯常温和的笑。
“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位慕姑娘……”
“休要胡说,慕姑娘很好。”崔关娴冷声呵斥着,同时冷眼扫过鱼贯而入的其他侍从:“今日我只是在路上碰上了一位昔日旧友,你们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侍从们整齐划一的回答道。
因为和崔关娴的会面,慕玉白耽搁了不少时间,回去的路,只得走得格外快,等她回到家时,意外看到了最近一直在闭关的公孙泱。
碍于自己身份的特殊,她从没亲自去状元客栈找过公孙泱,公孙泱忙于读书,也几乎没来找过她。
仔细算算,两人已有一周多没见过面。
“今儿是哪阵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将手中的菜交给柱子,慕玉白坐回凉棚下,习惯性的点烟。
“人总是要劳逸结合的。”公孙泱坐在楚星灿身边帮她做礼物:“闲了这么久,总该到你这儿劳作劳作。”
慕玉白还有些阴郁的心情因公孙泱一句话而一扫而光,她笑得花枝乱颤,险些将烟斗里烧得正旺的颜色给抖出来。
“你小心些。”楚星灿眼疾手快的将离慕玉白最近的一个礼物拿开,顺势还不忘瞪她一眼。
原本就不大的院子里,现在被这些东西堆得满满当当,慕玉白瞧了一眼她手边所剩无几的材料,问女孩:“还有几个?”
“还有三四个就做好了。”女生答话时,一脸的骄傲。
“那行吧,你加把劲,咱们争取明晚上就把礼物送掉。”慕玉白在自己脚边磕了磕烟灰,又对公孙泱道:“你这两天晚上也留意着,保管咱们五姑娘送出的这份礼,会让你终生难忘。”
“是嘛?”公孙泱也没见过手边的这些东西,他露出一个颇为好奇的目光,看了看慕玉白,又看了看楚星灿。
女孩的目光在于他目光接触的一瞬间移开,而后本就热得红扑扑的脸蛋,似乎更红了几分。
楚月华一如既往的在书房内批了半夜的奏章,待将最后一本由段昂写来的,关于南方赈灾银贪污案的折子看完,男人舒展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忽的看见得绿从一旁的宫人那边,接过一个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