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府又算的什么好人!我只是想救更多的人!那些钱财全都是不义之财,与其让他留着作恶,我为什么不偷走帮助更多的人,让战士们穿上更好的衣服,给读书人更多的机会……”
云端墨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表情无比严肃,看着君逸瑶的眼神也有些失望,沉声道:“够了!”
“为了惩罚恶人自己也变成行恶者,你不觉得这只是借口么?君逸瑶,你的心里住着恶,所谓劫富济贫,只是你们这些人给自己的借口。”
习惯了用偷盗等不光彩手段去获得利益的人,还会满足于辛勤的劳动所赚取的那些微利益么?
他曾敬佩过君逸瑶退婚的勇气和气魄,感慨过她所说出的大圣故事,也被她说的“尝试”二字所深深触动,可现在看来……
不过是个好高骛远的逐利者罢了。
云端墨偏过了头,转身离去:“这是最后一次,若下次再犯,我不会再帮你。君将军一生光明磊落,希望你不要给他的形象抹黑。”
天彻底亮了,云端墨派人送了君逸瑶回君府。此间,一句话也再没和君逸瑶说过。
她回君府后,君逸尘担忧地拉着她询问,见她一句话不说更是着急地直咳嗽。
“哥,你别担心了。”见君逸尘又咳了起来,君逸瑶这才开口,只是情绪仍旧是低落。
她不说,但君逸尘也慢慢猜了出来。
妹妹是云府的马车送回来的,但昨日傍晚她曾放言要让沈国公狠狠吃个大亏,想必是夜闯沈国公府失败,被云兄所救。
云兄向来嫉恶如仇,为人正直,对于妹妹的做法必定不认同。妹妹这般低落,想必既有夜闯失败的沮丧,也有云兄的原因。
君逸尘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妹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瑶儿,不用担心。哥当日并未将二房所有家当都卖掉,所当掉的首饰,除去买玄木的,还剩一万两。”
君逸瑶抬起头,眼泪都差点飚了出来。
“哥!”
君逸尘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些安慰的笑意,他温和地拍拍自家妹妹的脑袋:“傻丫头,咱们家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撑起来?哥在!”
……
一日过去,云端墨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与君逸瑶断了关系,并没有赴约。
他不加入,聚贤山庄的资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每日都有大量的开销需要填补,即便君逸尘在帮她运作,但只是节流,聚贤山庄也早晚要维持不下去。
约莫过了七天,聚贤山庄里就有了股压抑的气氛。
现在已经是深冬了,加入聚贤山庄的落第书生也越来越多。因着资金紧张,君逸尘不得不缩减开支。
两菜一汤变成一菜一汤,笔墨纸砚从原本的十天提供一次变成一月提供一次,而该有木屋床褥,也在原来的基础上,再下了个档次。
张耀祖倚在门口,看着闷闷不乐的君逸瑶欲言又止。
他当然看得出来君逸瑶情绪低落,可无论怎么问,君逸瑶都不会坦然相告,这让他有些惆怅,只好看着君逸瑶发呆,眼神里全是无奈和着急。
一旁坐着整理账册的君逸尘余光扫到了这一幕,狭长的眼睛一眯,顿时有了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