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林氏慌忙解释:“不是,二姑娘,昨夜瑶儿——”
君逸瑶撑着身体坐起身来,打断了林氏的话:“你们大房只会说这句话么?君贤臣那狗东西说我摆谱,你也说,你们没有眼睛么?这谱我君逸瑶已经摆了,你待如何?”
“你!”君沁兰气得狰狞,手指着君逸瑶半天憋不出下文,显然是被气得狠了。
“出去。”
君沁兰怒极反笑,冲上前来骂道:“君逸瑶!你未免太不把我们大房放在眼里。你就是个小小的——啊!”
伴随着君沁兰惊恐的尖叫声,她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被君逸瑶利落地丢了出去。
“小姐!”
“瑶儿!”
众丫鬟婆子乱作一团,君逸瑶有些不耐,喝道:“叫唤什么!大房的人,都滚出去!”
“君逸瑶!你敢!”君沁兰还在厉声嘶吼。
君逸瑶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最后一点耐性也被消磨殆尽,转身回去拿剑,追着君沁兰砍了十几剑,把她的衣服都砍得破破烂烂这才消了气返回。
回了院子,林氏小心翼翼地看着脸色依旧不好的女儿,斟酌了半天才问道:“瑶儿,你这般得罪大房,日后必定招致报复,如若不然,待会儿娘去——”
“去什么去!”君逸瑶一剑甩至地上,月痕插入地面,剑身因巨力碰撞而晃荡不停,发出嗡鸣之声。
女儿的声音把林氏吓了一跳,攥着帕子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今天,我非把这家伙收拾了不可!整天作妖!”
洗漱完毕后,君逸瑶不顾林氏的劝阻去了大房,揪着哭哭啼啼的君沁兰将其拖进祠堂,让她跪三天祠堂。
老夫人来骂,君逸瑶翻着眼睛反问:“若是老夫人觉得侄女可以闯入婶婶屋里欺压婶婶,那孙女让祖母跪祠堂也很合理了?”
老夫人闻言立即噤声,她活了这把年纪,可不想老都老了还被一个晚辈拖去跪祠堂。那可真是丢人丢到进棺材都洗不回来了。
她骂了声:“跟你爹一样的小畜生!”
君逸瑶冷笑一声,拔出了剑。老夫人吓得搀着下人的手就要离开,绝口不提救君沁兰的事了。
君逸瑶这一怒,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官家长辈无一不教导后辈不要与君逸瑶相交,斥责其不孝至极。
当然,这是后话了。
房内,君逸尘已经听到了风声赶来。
他屏退下人,询问妹妹:“这般行事未免操之过急,瑶儿,你的名声会被这帮蛀虫败光的。”
妹妹这么做,虽然替母亲出了口恶气,可众口铄金,妹妹不孝的名声,是坐实了。
君逸瑶叹了口气,道:“不能再让他们猖狂下去了,京城里来了四个武林高手,昨夜我在他们身上察觉到血腥味。接下来这段日子,我没时间在内宅之间多做口舌,索性给大房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消停两日。”
君逸瑶没有说得完全,但君逸尘却是明白了:“这四个人,是沈国公的人?昨夜你昏迷,便是与他们交手?”
君逸瑶点点头。
君逸尘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思虑许久之后开口道:“瑶儿,别管这些人了。一切等父亲回来再做定夺,你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若再与那沈国公相斗,只怕……”
“不行!”君逸瑶断然拒绝,拳头握得极紧,心头满是怒火:“我曾答应过要给李小竹一个公道,可她被杀,李家村也被屠村。每每合眼,我都想起李小竹惨死前的恳求,哥,我绝不会让那沈国公继续作恶!”
“瑶儿……”君逸尘看了看还沉浸在这些小事上的妹妹,叹了口气,终于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那四个武林高手,只怕是来京城帮沈国公宫变,你说昨夜闻到啼虚大师身上有血腥味,应该是臣子之血。那臣子,想必是清流文臣,沈国公这是在借着武林势力排除异己。
你屡屡查封他的铺子,使他损失了许多银两。而这次又派人求娶,恐怕存了试探之心。若是你再拒绝,他便找个由头除去你,栽赃在当今圣上头上,令父亲恼怒,转投他的麾下助他成事。
昨夜,应当只是个警告。若你再冥顽不灵,沈国公只怕真的会对你下杀手。”
君逸瑶听着兄长的分析,脸色变了又变,许久才问道:“哥你怎么知道的?”
她一直以为沈国公只是跋扈,竟不曾想……他要谋朝篡位!
君逸尘失笑,不知道怎么回答仍有些天真的妹妹,只好道:“我猜的。若是我处于沈国公那个地位,只怕也会这么想。”
君逸瑶抓了抓脑袋,又看了看兄长,夸道:“哥,你不去做丞相真的可惜了。这你也能想到,我觉得啊,咱两要是一文一武,都上朝的话,那时候肯定没人敢欺负咱们君家!”
面对妹妹的幻想和期望,君逸尘苦笑一声,没有接话。
他这个身体,岂能熬得住科考?指不定哪天睡下了,第二日便再也起不来,做不做官,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就算现在我不针对他了,我也还是得罪他了啊。他想谋朝篡位的话,还是会对我下手。”君逸瑶没注意到哥哥的苦笑,抓着他的袖子又继续问道。
君逸尘摸摸妹妹的小脑袋,耐心地解释着:“父亲将你看做继承人,而你武功天赋也极高。你若是不与他作对了,那他篡位登基,急需用人,也不会杀一个可造之材,大概率是继续笼络你。若上朝,你且看吧,杀的应该都是一些其身不正又没什么大才的官员。”
君逸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前世里只是个小瘸子,一天到晚处在医院里,哪里会弄得清这些弯弯绕绕。
抱着验证的心思,君逸瑶迫不及待想上朝。可新春佳节,盛康帝早就下令罢朝七日,许百官一个阖家团圆,怎么会有上朝一事呢?
刚这么想,就有下人传信,京城里出了大事,盛康帝召集百官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