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苏兄替我照顾兄长。”君逸瑶微微躬身表示感谢,大步迈了出去。
“你这个逆女!你要去做什么!”
林氏跟在她后面,心里已经猜测到了,脸色也就慌张起来,立马追了过去。
君家大房,景岚苑
君沁兰和王氏正在房里小声说着话,商议着明日要如何去二房找回场子来。
正说到兴头,突然门外传来阵阵喧闹之声。
“三小姐!三小姐!您不能闯进来!”
“啊!”
大门被重物击破,君沁兰和王氏脸色大变,倏地一声站了起来,却见门前那人影越发靠近。
君逸瑶一步一步走向房内,手里,还提着把出鞘的剑,剑锋微闪,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你做什么!”见君逸瑶面色如此冷酷,君沁兰不免遍体生寒,声音也有些颤抖。
君逸瑶仍是没有说话,冷着脸,宛如暗夜勾魂使者,右手抬起,一剑斩下!
“啊!”
王氏和君沁兰尖叫一声,连退几步,而她们方才所坐的桌椅,被君逸瑶那一剑,劈成了两半。
咣当一声,桌椅的两步各自散落,跌在地上。
王氏瞪大了眼睛,盯着地上一分两半的桌椅,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连一向胆大的君沁兰,都不知该如何反应。往日里君逸瑶也不过是动武吓吓他们,从未当真像今晚这般冷酷。
若是她们方才没有及时躲避开来,只怕被劈成两半的就是她们了。
君逸瑶眼神冰冷,看着眼前的两人,十分厌烦:“明日,你们大房便搬出君府。”
“你说什么?”王氏的害怕瞬间消失了,被愤怒所替代。
“你凭什么让我们大房搬出去?我可是你大伯母!
你有没有点仁孝之心?别以为你做了镇军大将军便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这君家,还是我们大房——”
“叮!”
金钗落地,长发飘落。
王氏双腿不停颤抖着,一股子骚臭味传来,她脚底水渍滴滴,竟是尿了出来。
“明日不走,便让大房所有人人头落地。”君逸瑶缓缓走了出去,声音十分平静,却让景岚苑里的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知道君逸瑶走远了,君家大房的人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王氏的眼泪都忍不住了,抓住君沁兰的手不住地摇晃着,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焦急:“兰儿,我们怎么办?
当真要搬出去么?”
君沁兰闻到了王氏裙内传来的恶臭,秀美紧蹙,不自觉间向右边闪了闪,有些嫌弃。
王氏自然也是发现了,心里暗骂了臭丫头,又有些尴尬地紧了紧衣裙,不想让骚味扩散出来。
君沁兰甩了甩帕子,脸色阴沉了下来:“搬出去?我们君家大房才应该是君家的支柱!
她君逸瑶狂妄什么?我们还有哥哥和父亲呢!”
话音未落,门外跑来个慌慌张张的小丫头,惊慌失措:“不好了不好了,三小姐踢碎了大公子和大老爷院子里所有的贵重物品,还把大公子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什么!”王氏听到这样的话,哪里有换洗的想法,拖着君沁兰就跑去看君贤臣他们。
次日清晨,慕夕院下人在君逸瑶的命令下,半请半押地把大房的人都赶了出去。
君老夫人想要拦住,被君逸瑶一句“既然老夫人舍不得与大房分离,便一同前往新府吧。”给一并送走了。
慕夕院内,君逸尘半靠在床上,眼神无奈。
他的贴身小厮朱悦端来了黑乎乎的汤药,递给了君逸尘,言语间颇有些抱怨:“三小姐也真是的,做事总是如此莽撞。
公子你多日隐忍不发,暗地里四处传播大房中人的丑恶。
昨日终于到了公子收网的时候,装晕令大房二房彻底交恶,也让我们二房有了彻底决裂的机会。
公子这般苦心筹谋,布局如此之久,竟被三小姐就是这么毁了。
这下可好,大房是赶出去了,我们二房不敬不孝的坏名声也是传出去了。”
朱悦一开始还十分敬重君三小姐,可昨天那一出,可是让他气急了。
君逸尘神色淡淡,身子向来虚弱的他,此刻声音也极为虚浮:“她不知我计划,昨日也是被我吓坏了。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我,她也不会这样。”
朱悦还想说什么,被君逸尘给挡了回去,让他不要再多说。
此时,苏子涯敲门而进。
“君家大房一文一武,只可惜,你们兄妹二人,都想互相支撑,从不曾共同研商。”苏子涯少有地说这么多,坐在鸡翅木桌前缓缓道。
君逸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了个话题:“妹妹此去云洲,想必凶险万分。一路上,多亏你们四位天骄照顾。”
君逸尘挣扎着想站起身来道谢,苏子涯忙起身搀扶,道:“我等哪里照顾的了舍妹?多亏舍妹相助,否则啼虚早已遁入轮回。”
“竟如此凶险?”君逸尘心中骇然,他知道燕王突然派妹妹去云洲城绝非好意,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危险至此。
他原本以为,有这四位在,妹妹去云洲绝对是安全无比,不会出一丝差错,竟不曾想,就连啼虚大师,也险些出事。
苏子涯泛泛说了下云洲城的事,看到对方那忧虑的眼神,听到他明显紧张加速的心跳声,忙加了一句:“五国内山精鬼怪已经完全清除,君兄放心,这是我昨日里收到的消息,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君逸尘点点头,又接着问:“那为何突然归来?”
无诏归朝,这是重罪。妹妹虽然冲动,却也不会傻到做这种事,必然是出了什么事。
“说起这个,还得君兄指点一二,云洲城百姓……”
君府门外,许多路过的百姓都驻足围观,看着君贤臣他们破口大骂推推嚷嚷的狼狈模样指指点点。
“君逸瑶!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祖母也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