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就是说你的,呵,告诉你,我就是故意不告诉娘,你去哪里的,说你不知廉耻还不承认,嫁给二哥还勾引大哥,是不是这世间的男子,你都要去勾引啊,我们沈家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就是家门不幸,你等着,迟早有一天,娘会让二哥休了你。”
她说完,又恶狠狠的瞪了灵儿一眼,双手抱胸,高昂着头转身出去了。
从始至终,灵儿也只是在她提起沈晨的时候,眼眸动了动。
补完水又歇了好一会儿,王氏正要出门,便见灵儿端着做好的饭菜进了正屋。
沈家早年也是富过的,那时沈晨年幼,在道观得到看重,拿回家的银钱都孝敬了二老,王氏手上有了钱,便自觉高人一等,穿金戴银好不气派。
后来沈老大一连娶了两次媳妇,死了两个媳妇,女方自是要来闹得,他们赔了不少钱才平息这事,但最后还是让沈晨知道了。
要说这沈家,唯一一个拎得清的,就是这沈晨了。
虽说兄长成亲,他这个做弟弟的要帮扶,但也不能次次给他擦屁股,尤其是自己在道观潜心苦修,吃尽苦头,兄长却拿着自己的辛苦钱到处拈花惹草不思进取,出了事爹娘还拿他的钱去填补。
本就自幼离家,日子久了亲情也就淡了,爹娘几次伤他心后,他便开始为自己谋划。
父母那边尽孝便好,兄长与小妹却是不该他养着的,毕竟大家都以成人。
现如今娶了亲,他知晓妻子在家中日子难过,也谋算着想要分家搬出去,有丘国人少,允许道士成亲生子,但道观圣地,是不能让家人居住的。
前些日子他认识了几位远来游历的道友,与他们讲了几日道法,得了一笔不菲的报酬,在道观下的村子买块地盖一处房舍是没问题了,剩余的钱正好可以拿来补偿给爹娘,也让他们能同意分家。
如是想着,沈晨面上笑容更甚,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灵儿。
金奶奶院中,直到隔壁吵闹声停止,湮若才不情不愿的跟着离暮去用了午膳。
乡下地方没甚好东西,自是没有宸华宫的膳**致美味,但金奶奶烙的饼却是一绝,酥脆的外皮,包裹着最普通的韭菜馅,出奇鲜香。
“好吃,师父,金奶奶这饼子烙的真好,比红鸾烙的好。”
说着,转头顶着那双亮晶晶的杏眼,笑眯眯的看着金奶奶。
“金奶奶,您这饼子太好吃了。”
金奶奶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怜爱的拍了拍她单薄的脊背。
“乡下东西上不得台面,湮若喜欢就多吃点,厨房还有,奶奶去给你端。”
纤长如玉的大掌微微一动,一方手帕出现,离暮一手轻轻掰过她的下巴,一手温柔拭去她面颊上的碎渣。
“小猫咪,吃的满脸。”
金奶奶出来,正好看到这幕,心中对离暮这个师父更加高看几分。
知道疼徒弟,是个好师父。
沈晨走到门口,正要推门的时候,便听到院中自家老娘响亮的污言秽语,至于在说谁,他很快就听清了。
王氏吃饱喝足,正精力充沛,歪靠在厨房门口,指着正在吃饭的灵儿破口大骂,沈老头躲在屋内不敢出来,沈梅花冷冷的站在正屋门口,一脸幸灾乐祸。
平时灵儿是没有上桌吃饭的资格,就连饭菜都是他们吃剩的,偶尔没有剩下的,她便只能喝两口水充饥。
也只有在沈晨回家的几日,她才能上桌吃上几顿饱饭。
听了一会儿,他浑身颤抖,怒不可遏,一张脸气的绯红。
平素他都是一月归家一次,王氏算着日子,在他将要回家的几日,会克制收敛些,因此灵儿不说,他也没发现不妥,虽知自己老娘脾气不好,却也没太往心里去。
这次半路杀回来,还未进门便收到如此大礼,他双目喷火的捏了捏胸前的荷包,心里暗暗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