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时分,洛东庭回了悦来客栈。
椿芽骂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再晚一点,我都以为你眼皮子浅,拿着你师父的银子跑了呢!”
洛东庭笑了笑,垂手蹲在门口,无视椿芽的刀子嘴豆腐心。
洛西园此时已换好夜行装,正拿着银色软鞭往腰间系紧。
洛东庭看其师父身手利索,眼神中不由流露出歆羡。
“师父,东庭什么时候才可以跟您学武功?”
洛东庭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身子底子不好,让椿芽姐姐买点好的给你补补,从明天开始每日晨起练习扎马步,等为师京城事情一了,咱师徒就打马往青城山去!“
洛西园一面说一面头也不抬地往长靴里藏了一只小匕首。
椿芽眼尖,先前去重兵把守的李将军府尚且没有如此行头,这一回这样打扮装束不说倒将能带的武器都添上了。
“此行可是有危险?“
椿芽急的直搓手。
“还是你椿芽姐姐关心我,你这臭小子,回来大半天了,对你师父有助益的话可是一句都没说啊!“
洛西园对椿芽甜甜一笑,又回头瞪了一眼洛东庭。
洛东庭一愣,对自家师父这个变脸速度啧啧称奇。
“哼,谁关心你,你们嫡亲师徒打马往青城山去,自有你们师徒互相关心,与我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椿芽说完,一甩小辫儿,自往床边坐着缝补洛西园的外袍去了。
洛东庭讪讪地笑了笑,偷偷瞟了一眼椿芽,眼底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狡黠之光。
“师父,我没有找到那对兄妹,也不知他们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但是使了椿芽姐姐给我的银子,终于打听到师父要的消息了。”
洛东庭抿了抿嘴,继续道:“那兄妹原是大学士熊赐履中进士之前,在老家原配所出,熊赐履中了进士之后,贪图高位,休了原配,娶了索额图所索中堂的外甥女为当家主母。”
“去年熊赐履老家闹饥荒,那原配夫人变卖家产带着孩子上京城来寻夫,结果前前后后闹了半年,都没能见上熊大人的面。那原配夫人扛不住京城的寒冬,一病不起,前些日子往生了,是以我们之前看到那孩子全身缟素就是因为死了母亲。”
“据说,那熊赐履后娶的夫人极其厉害,自打娶了那位夫人后,熊大人不仅屋里没纳过妾,连外头的奶奶都没有养过一位。估计这位夫人就是挡在头里,故而这熊大人竟连他兄妹二人来了京城都不知道……”
洛东庭一口气将白天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不禁感觉有些口渴,便自行走道桌前倒了杯热茶喝。
洛西园见他不再拘谨,能放开了说话自己倒茶,有些欣喜地点了点头。
椿芽笑道:“年纪轻轻,倒是知道这许多,屋里的外头的都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