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男人一把撑着门,不让她关,笑道:“王大娘,你再细看看我是谁?”
……
“我是椿芽呀!”
王大娘在椿芽脸上瞧了半天,方一拍大腿,嗨声笑道:“你这促狭鬼儿,没的吓死老娘了!咱年轻时都没个年轻后生瞧上,还以为老了老了居然有俊公子盯着了!”
椿芽被她逗得捧腹大笑,好半天才直起腰,揉了揉眼角泪花,道:“大娘,您诓人呢吧!您这丰采,年轻时候还不被踏破了门槛!”
那王大娘红着脸扭捏了半天,也没有反驳。
过了一会儿,她打量了一下椿芽,疑惑道:“你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总是见你那两个兄弟跑进跑出,今日你怎么这副打扮一人出门了?”
椿芽闻言,垂了眸子,落下泪来。
王大娘忙拉着她的手,亲热道:“好闺女,快别哭了,有什么烦恼事,跟大娘说说,指不定能替你出个主意呢!”
椿芽心里烦闷,对这个热心肠的大娘可不敢尽诉心肠。她还记得胡同口那家人被官兵抓走时,王大娘奚落的语气。
她用帕子摁了摁眼角,叹道:“大娘不知我心里的烦闷……”
“我有个表姐,自小一起长大,极要好的,她原是官家小姐,只因父母双亡家里没落了,便被舅母送到宫里,现在辛者库当差。我担心表姐在里头过的不好,想送点银子进去打点一番,只愿表姐不在里头受人欺负,可苦于没有门路。”
“唉……”
椿芽垂着眼眸,又是一声长叹。
“为这事啊……”
椿芽听出王大娘话里还有未尽之意,便抱着她胳膊哭诉道:“好大娘,我那姐姐跟我亲姐姐没两样,您这回帮帮我,我一定厚谢!”
她原以为似这等市井妇人,哪里真有宫门人际,却不料她皱着眉拍着椿芽的手郑重道:“姑娘既拿我当个人儿,我便给姑娘说上几句。我家姐儿前些时说的婆婆家,原是旗人,姓瓜尔佳,她婆家祖上没什么大本事,所以没落了。她婆母有一个女儿,生的极好,这次选秀选上了,恰好明日就进宫,你说好巧不巧?!”
椿芽喜得直与那王大娘行礼拜谢,她对王大娘了解不甚深,只知这王大娘家虽是个普通商贩人家,家境殷实,但幸而有一个读书上进的儿子,现已是进士及第。每每不忿胡同口鳌拜家奴日子过的好时,必要加上一句待我儿官儿熬上来了如何如何。这回闺女与旗人结亲,八成也是因着这仕途得意的儿子。
“你等着,我现在就上我亲家母那儿说道说道,你速去收拾东西在家等我的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