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何欢惊讶的，则是同为老乡的贺士春和李太甫，两人以伪血脉出身，竟击败一众血脉贵族，同时挤入了前三百，一个二百九十七，一个二百九十二。

至于大肆讥讽他的谭惟，根本未进前三百——正如祁方方擅长魅惑一样，他擅长野战有个屁用。

王家的王巨，王溥二人，排名均在两千五百名后，他二人放在安桐城还算优秀，但来到菩提府这个大舞台后，很快变得泯然众人。

至于何欢自己......他“高居”本次小考第三千二百一十七名。

倒数第一！

他被撤销了二品新锐学子身份，不过五级权限却被保留——显然是古少白运作的结果。

何欢的成绩，惹来无数鄙夷，嘲笑和挖苦声。

甚至原本对他非常重视的玉蒲社，也为此扼腕叹息，取消了拉拢他入社的念头。

他曾是许多血脉白丁心目中的骄傲，如今开始变得默默无闻。

或许很快，众人会将他彻底遗忘。

随着小考结束，年关过去，学子之间逐渐产生了阶层差异。跻身羽化小榜的是一批，没跻身的是一批，即使同样上榜的，也分成了三六九等。

但这些都不在何欢考虑范围内。

他只是埋头苦学。

皇历年，初春的一天，何欢结束日常的课程后，准备返回天照林。

距离天照林还有数十米时，他就看到一个人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快步上前，看清此人面目，他惊愕万分。

......

......

睁开眼睛的瞬间，果蝠脊椎骨一抖，整个人像猎豹一样闪到角落，屏声静息，指决光芒炸现，警惕地看向周围。

动作是如此流畅，敏捷，何欢差点没反应过来。

谁能想到刚刚还奄奄一息的病号，转眼就变成了危险潜伏的恶龙。

他抹去了惊讶，冲果蝠笑笑，“醒了？放心，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

看到是何欢，果蝠才稍稍放松，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然而精神一放松，巨大的痛楚袭来，让他身体一软，同时闷哼出声。

何欢连忙扶住了他，“你身上有四十七道伤口，六处足以致命，也不知道你怎么活下来的。我给你敷了药，暂时控制住了伤势，但很可惜，你刚刚这番剧烈动作，白费了。”

果蝠低头看了眼身体，果然到处是青绿色药沫，只是部分伤口依旧在渗血。

“多谢。”他嘶哑出声。

他的咽喉处甚至都受了致命伤，殃及了声带。

“客气话就不用说了，想早点恢复的话，就乖乖躺回去。”

果蝠沉默，果断躺回床上。

“这是我刚刚去拿的疗伤药剂。”何欢递过去一个水晶瓶，“先喝了它，然后运转呼吸法，吐纳元气，催动药力吸收。就是可能痛一点......”

果蝠毫不犹豫，一口灌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中突然光芒大盛，爆发出阵阵海啸般的声音，果蝠的丹田那里冲出无尽神辉，金灿灿一片，并且伴随着电闪雷鸣。

这简直是炼狱之痛，难怪何欢说会“有点痛”。

他咬紧牙关，拼命支撑，哪怕药性再凶猛，他也不再痛哼。

一直持续了半柱香后，果蝠才长出一口气，但床单已湿的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现在感觉如何？”何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