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黄上要比田源大三岁，那个年代的人，对于留级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学的快的就多跳几级，学的慢的就多留几级。

甚至有的为了当班长，还会特意从高几年级的班里退到低年级班级。这些，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一路打听之后，田源来到坐落在城郊荒地中的一个巨大的废弃厂房前。

见到了多年不见，已经被生活压力打磨的失去任何锋芒的黄上。

黄上的买卖是拉着糖果瓜子下乡淘换山货，他推着自行车正要出门，田源来了。

简单的寒暄后，田源将想要跟他合作办厂的想法说了一遍，黄上将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摇头一笑。

“田源，你想法不错，但是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你不清楚。”

“这厂子虽然名义还是我们的，但是当年我爸决策失误盲目扩张，其实已经背负了太多的债务。要不是这里荒山野岭的连条路都没有，早就被那些债主给扒了。”

“这厂子盘不活了，咱们多年不见，你等我收了货回来，咱们喝两杯。”

田源看了一眼厂房门口，一位扎辫子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小女孩，正投来一双期待中带着紧张的眼眸，看着他们。

“老公，不如，就试试吧。”

女人突然开口说道，浓浓的一口乡音。

“男人说话你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赶紧给我回屋去。”

女人多看了田源一眼，咬了咬下唇抱着孩子返回屋中。

田源跟黄上之间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际，所以，确实不可能一两句话就说服他。毕竟，黄上是有老婆孩子的，不能一头热的就做出什么决定。

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田源想了想说道。

“黄上，我知道你觉得不现实。可厂房闲着也是闲着，就算失败了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我看得出来嫂子也特别希望你能够冲一把。”

“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

黄上目光有些不解的瞥了田源一眼。

“田源，按你这么说我只出这么一个破厂子，而所有的钱还有设备都是你来负责。我想搞明白，你图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