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妃死了。这消息在坤宁宫也是被封锁得死死的,也只是有那么两三个人知道。这几个人不能坏了方皇后的大计,只有等方皇后找到曹贵妃的罪证后,到那时她们才能卸下那压在心中的包袱。
方皇后在为后宫的事忙,而嘉靖帝则在为朝廷的事忙。大家都是各忙各的。
嘉靖帝经杨金英之事后也是心性大变,不仅易怒,急躁,而且更是专横霸道。这一日早朝,嘉靖帝也就是刚刚坐下,还不等身旁的礼仪太监说话,嘉靖帝就自己开口说道:“众爱卿有事就快快奏来。”
吏部尚书夏邦谟听嘉靖帝这样说,又怕象前几日一样失去了进言的机会,匆忙间也就越众而出,只是当他面对满朝的文武大臣投来的目光时,他才又生出一丝胆怯,也是不由自主地往严嵩那边看去。
严嵩自首辅大臣夏言被革职后,严嵩加少保、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入阁。此时的严嵩在朝中已是一手遮天,朝中凡是与他意见不合者皆受到打击和排斥,轻者丢官革职,重者下狱或发配充军。
嘉靖帝从东厂处也曾获知严嵩一些事情,只是嘉靖帝认为只要严嵩对朕忠心,至于在朝中排除异己也是无厚非之事,那朝那代那一个权倾朝野之人不是如此行事。走了一个严嵩再来一个李嵩,该会如此,又何必呢,且还不知那新上任之人是否真心对朕忠诚。
嘉靖帝的权谋之术是用人要疑,而疑人也是要用的。在这朝殿之上对严嵩的势头该打压还是要打压一番的。
现在嘉靖帝见吏部尚书夏邦谟在呈奏之前还要看严嵩一眼,嘉靖帝心中就更是不舒服,脸上也不由露一缕怒气,“夏爱卿,朝殿之上有事奏事,岂能顾及他人意愿。”
见嘉靖帝脸有怒色,也是激起了夏邦谟的一股胆气,“启奏皇上,那鞑靼人一直在边关频繁生事,巧取豪夺,近来我天朝关闭马市后,更是大军冲破边关,烧杀抢掠,无恶不做。”
嘉靖帝刚才怒斥夏邦谟的犹豫不决,虽是鼓励他讲出真情,但嘉靖帝也是没有抱多大希望,毕竟严嵩的脸色不愠不怒,那意思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夏邦谟又焉能不知。当然嘉靖帝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这般严重的军机大事。
一直以来鞑靼人在边关生事,摩擦不断这是常有的事,可冲破边关,这也就不是小打小闹的了。嘉靖帝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兵部尚书丁汝夔可在?”这事本应由兵部尚书呈奏,现在却从吏部尚书口中说出,这不是在其位不谋其政,乱套了吗。
嘉靖帝含怒点明兵部尚书丁汝夔,数息之间却不见朝殿上无任何声息,这时嘉靖帝才发现朝殿上并不见丁汝夔的身影。“兵部的人呢?”
嘉靖帝点名兵部,那兵部左侍郎翁万达才颤微微走出来,“启奏圣上,丁汝夔今日告病缺朝。”翁万达说完这话时还特意用眼光向严嵩扫去。那意思很明白丁汝夔是向严嵩这个首辅大臣告过假的,而现在严嵩却不出面说明此事,实也就是想借嘉靖帝之手来整治丁汝夔。
嘉靖帝明白兵部左侍郎翁万达的那一瞬目光的转移也就是做给自己看的。嘉靖帝虽明白了这一切,但现在在气头上的他又怎能顾及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