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这严子亵渎朕皇家之事可是发生了有几日了,为何今日才呈奏?是你未与那严府达成交易才如此的吗?”东厂若是与朝中阁老沆瀣一气那才是嘉靖帝最为担心的。
谷大用一直期待着嘉靖帝的褒奖,可是却等来的是嘉靖帝的质疑。谷大用心里是吓得一大跳,特别是引起了嘉靖帝的疑心,这是谷大用最为害怕的。
“皇上,奴才有最。奴才未急时上奏皇上,是奴才见海瑞已将严子押送大理寺,以为此事已有结果,所以,所以就未上奏。”谷大用极力为自己辩解,绝对不能让嘉靖帝对自己心存疑心。
“谷大用,你是不是在东厂这个位置上坐得太久了,东厂发现危害皇家和朝廷之事后不是看它有没有结果都要上奏朕知道,这一点你是不是忘了。”嘉靖帝根本不接受谷大用的解释。
谷大用见如此遮掩不过去,他心中就有些发慌了,“皇上,”谷大用乞求的叫着。
“谷大用,你是朕的臣子,你所要忠心的是朕,而不是那些权臣,否则朕养你那东厂也就失去意义了。你说是吗?”
“是,是,奴才明白。奴才永远都是忠于皇上,忠于皇家的。”谷大用赶紧表达自己的忠心,他也是觉得自己的这些话太过于苍白,便又说道:“皇上,臣至所以没有及时上报,也是想等严嵩有所反应后一并上奏皇上。严世藩毕竟是严府的大公子,也是正好可以以此为试验石来检测严嵩是否对皇上忠心。”谷大用觉得还是把自己当时的真实想法说出一些来,这些才能使嘉靖帝相信自己的说法。
谎言的最高境界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这一点谷大用是深暗其道。
“谷大用你少在朕的面前耍那点小心思。及时上奏朕和考验严嵩的忠心有什么相矛盾和冲突?朕怎么看不出来。”嘉靖帝仍不能接受谷大用的进一步解释。
“皇上疾恶如仇,眼里怎可能容忍严子如此亵渎贵妃娘娘后而逍遥法外,只是,只是皇上若是及时地处理了那严贼,又怎可能象现在这样牵扯出严嵩来,暴露出严嵩的无法无天的本性和凌驾于大明律法之上的野心。”谷大用能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虽说话是赞扬之意,但这话中暗指嘉靖帝处事也存在周全上的不当之处,是很容易引起嘉靖帝的反感,所以谷大用这也是在赌。
现在的谷大用已经吓得拿出了自己最后的绝招,一番声泪俱下的陈述早已把他自己都感动了。
嘉靖帝早已心如冰铁,过了那被感动的年龄。所有人在嘉靖帝的眼里就是利用,有利用的价值就用,没有利用的价值就一脚踢开。当然如谷大用这般的人也是心甘情愿地被利用,在他被嘉靖帝利用的同时,他也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实际上这也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谷大用今天此事朕可不追究,但这样的事以后不可再重犯,否则严惩不怠。你先下去吧。”嘉靖帝这样做的目的也就是想抹杀掉谷大用此事的功劳,避免功高盖主的局面出现,也算嘉靖帝了防患于未然。
“臣叩谢皇上不杀之恩德。”谷大用如此逃过一劫,心中早已乐开了花,那还有心思想着在嘉靖帝面前邀功,他感激涕零地再三谢恩后才退下去。
“严嵩,是该敲打敲打你了,平日里你们权臣之间争来争去朕还是乐见其成,你也太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竟想凌驾于皇家之人,若是你再不收敛,朕也就没有留下你的必要了。”嘉靖帝在谷大用走了之后就站在那里想着严嵩这事。
严嵩在朝廷权臣中间经营多年,这也是嘉靖帝纵容的。嘉靖帝至所以敢如此纵容严嵩行事,那也是因为嘉靖帝认为严嵩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掌控范围;另外一个根本的原因就是嘉靖帝需要在朝臣中间分出左派和右派,只要他们心中畏惧皇家,不敢冒犯朕就行了。只是现在看来严嵩有的膨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