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你母亲的灵魂。”厉靖伸手拿起瓶子，朝萧萧晃晃，“虽说不是极品，但也算是上等了。”

这次，薛言听见少年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露出了一些厌恶的情绪。

“生而不养，杀夫杀子，自私至极。”厉靖的语调甚至是轻快的，像是在点评一件高雅的艺术品。

少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脖子上青筋暴起。

听着厉靖的话，薛言觉得他好像是可以理解萧萧对母亲的这种恨意的。

“你恨她吗？世界上这样的人多的是，你觉得身为一个普通人，你能做什么？杀？你杀一个，就要拿自己的命去抵，你有几条命？”魔王殿里回荡着厉靖带着锋芒的声音，“你应该为自己可以投身魔界感到荣幸！”

厉靖的声音像是带有某种魔力，让薛言忍不住沉溺其中，觉得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那你可以把那个瓶子给我吗？”

殿里响起了少年清澈的声音，萧萧终于放下了坚持，向厉靖服软。

“或许。”

薛言的视线在两人之间不断打转，看着萧萧握拳的手紧了紧，接着，听到萧萧应了下来，“好，既然这是他的愿望，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两个人的对话似乎是因为厉靖手里那个瓶子，薛言不禁更加好奇了，薛言到底从医生那里拿走了什么？

突然，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薛言的心悬了起来，扭头看向厉靖。

“做裁决者，最坏的榜样就是你身边这位。”厉靖把视线从萧萧身上移到了薛言脸上。

薛言面上惭愧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吐槽不停。

为什么说他是最坏的榜样……既然他是最坏的，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把他带回魔界还跟他签订契约！

对了，为什么魔王不跟萧萧签订契约？

“泽尔，这个孩子交给你了，希望他可以像你一样优秀。”

被叫到名字，泽尔欣然应下。

他能感受到，这个孩子对魔法的适应力，魔王殿魔力这么浓厚，他竟然没有一点不适。或许是个不错的徒弟。

看着泽尔带着萧萧退出大殿，薛言仍旧浑身僵硬地跪在那里。

救救他吧，他现在要怎么办，寝殿在厉靖身后，洛基在门外等着，前有狼后有虎，薛言心里在滴血。

“你是在向我认错？”厉靖看着下面跪着的一根独苗，语气冷淡。

薛言，“……”

他又犯什么错了？他只是在等厉靖先走，厉靖走了他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看来不是。”

本来就不是。

“你需要系统的学习一下魔界的礼仪。”厉靖说完，没给薛言追问的机会，扬声把洛基叫了进来，“带他去学习魔界礼仪。”

薛言对自己深感同情，反应极其迅速的叫住了将要离去的厉靖，“殿下，我知道错了。”

“嗯，错哪儿了？”厉靖耐着性子问。

薛言，“……”

他没错。

“蠢货。”看着厉靖的身影消失在殿内，洛基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