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片狼藉。
地面上都是一些碎玻璃,一不下心踩上去就会血流不止,血肉模糊。
林幕双手抱着脑袋,似乎冷静了不少。
薛言和城北看他保持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迟迟不见他有所动作。
突然,林幕抬了抬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听彼此说话的内容不像是打给经纪人的,薛言大胆猜想,很有可能是上次的那个男孩。
果不其然,林幕的确是约了男孩过来,他打开了房门,又好像是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眼里有一些惊讶,让薛言忍不住把头往前伸,一探究竟。
他让男孩走了进来,城北虽然看不懂又要发生什么,但选择沉默,没有出口询问。
男孩这次的装扮不是上次那件高中生服,而是一身的黑色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丧花极为刺眼,另一只手,拿着一份早报。
唯独这次,薛言似乎看不见男孩的卑微。
林幕不明白男孩这一身着装的用意,又折回走到床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孩。
“谁叫你穿成这样的,晦气死了,是不想要赚钱了吗?”
男孩没有说话,脸色苍白,明明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孩子,却仿佛失去了该有的生机,慢慢地走到林幕的面前。
他见男孩没有回答,以为连他也敢轻视自己,不把他看在眼里。、
“怎么,什么时候变成小哑巴了?我叫你说话,我叫你回答我!”
话落,林幕猛地拿起身旁的枕头,像是在出气,一直殴打着男孩,力气越来越小,他也打得累了,才把枕头扔到一旁,收手。
男孩像是习惯了,又或者觉得这点疼痛不算些什么,神色不改,紧紧抱着怀里的那束鲜花,一声不吭。
薛言看不下去,类似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依旧还是……
正当林幕又想拿钱打发男孩的时候,男孩才开口说话,表明自己的来意。
“今天,是我姐姐的忌日。”
!!!
难怪他会穿成这样,薛言紧握死神镰刀,觉得事情另有隐情。
林幕还是一副死性不改的嘴脸,站起身来,伸手抓住男孩的头发,狠狠拽着,把钱揉成团塞进男孩的嘴里。
“哦?你姐姐死了,关我什么事,没看见我心烦吗,赶紧滚!”
妈的!
叫他过来是要用来泄愤的,不是来增加怒气值。
林幕松开了手,推了男孩一把,害他摔倒在地上,鲜花的花瓣有些零散,而那份早报的内容又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刚才还没注意到,如今这么一看,他更是生气。
男孩面不改色,很快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了鲜花,又拿起那份报纸,反常般得扔在林幕的脸上。
他瞪大了双眼,口气也迅速变了个样,面部狰狞。
“当然有关系!”
男孩一步一步地走到林幕的面前,邪笑道,那个笑容是不属于那这个年纪的。
“报纸上的照片是我给记者的,很奇怪吧,那夜你把所有的证据都烧光了,可是你太没有耐心,我居然有机会在废墟中找到,想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报纸上女主角的弟弟!”